; “是你告诉我,他喜欢英气的女子。我穿骑服,学马术,……还有,你看我今日描得眉……”
锦依听着,有些憋笑。这三个女子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倒也不相互嫉妒,反而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如此相互鼓舞着,着实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可是……他都向皇上拒绝你了……”桓媛媛道。
“他不是拒绝我!”王梓晨义正言辞的,声音倒仍是压得极低,“他跟皇上说,他仍想在外游历几年,暂时无心成家……”
她说着,又露出些喜色,“我昨日去漠月坊,他们刚到了一批骑服,颜色极漂亮,那上面的小繐子,都是金丝捻成的。今日筑鞠的时候,我便扮成个西域女子出场,定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练了三个月马鞠,教习师傅说我已经打得极好了。……你们瞧瞧我手上的茧子……”
锦依以手扶额,摇了摇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心中也不禁钦佩起她实是心志坚定。
时近午时,评话散场,众人三三两两的往园中正厅而去。
正厅宽广,能容下二三百人的宴席。旁边另有侧厅,规模也不小,装潢得却更精致些。
女眷们从这边走向侧厅的时候,便与对面而来的男子们离得不远了。
锦依看到司马玉楼走在一群人中间,黑发以玉冠束起,穿着件蟹壳青的直裰,袍边绣着律紫团花暗纹,腰间系着一块青润的玉坠。
锦依眼尖,一眼便看出,那玉坠浑圆,形状乃是一颗青梅。
他在人群中,双手负在身后,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并未看她,只是唇边抹出一丝笑容。与众人向右一拐,进了正厅内。
余下锦依身边一众满脸失望的女子。
锦依斜睨了眼王梓晨,她仍是痴痴地立在原地,眼望着司马玉楼消失的厅门,眼波如春水般明亮,染着桃花腮的双颊,更是红艳几分。
锦依看着她,默默叹了口气,随着锦如等人进了侧厅。
今日的坐序随意,大家也不按着府邸顺序就坐,皆是和熟络亲热的坐在一处。
安氏自然是带着秦怜坐在了她娘家那边,秦怜本想和秦湘一道,和锦绣坐在一起的,却又不敢逆了嫡母的心意,只得垂头坐在安氏身侧,听着耳畔侬侬吴语。
桓家的众夫人也都散坐在各席上招呼客人。许氏便想去曼夫人的席上,好再攀谈得熟络一些。
刚走过去,只见曼夫人微笑着向锦依轻轻招手,示意她过去。
锦依本欲与范府女眷坐在一席,见桓二夫人唤她,不知何故,只得走上前去,轻轻道了声,“曼夫人。”
曼夫人笑得热络,拉着她对旁边的人道:“上次我在木樨园错怪了她,今日要向她陪个不是。”
说着,拉锦依在自己身边坐下,笑盈盈地端起一杯酒,道:“上次是我眼拙,竟没认出你身上的银线绣纹,真是对不住了。”说完,掩袖将手中的酒仰头喝下,抬杯向锦依以示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