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山露齿一笑:“我叫张量山!把灯灭了吧。”随手关上了窗户。
翠儿看着雪儿:“姐姐,张公子他,他可以留下的。”
雪儿摇摇头:“他不会的,他是好人,我们按他说的做吧。”
翠儿点点头熄灭了屋里的油灯。
不一会西厢房里就发出了吱呀的床声和女人的喘息声。前厅的过道里管家满意的点点头,放下布帘。院中张量山摇摇头,见旁边的房中亮着灯,隔着桑皮纸的窗户透出些亮光来,就坐到窗户下把背囊垫在身后靠着,摸出医药包准备借着光亮给右手换药。这院子中晾晒着衣物,躲在这里睡觉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张量山垫好防潮垫,坐下开始准备绷带和药膏。
房中吕素也听到那吱呀的床声和女人的喘息声,她想:‘果然!小山哥哥也蛮好色的!想起来上次在树林他就看了我被坏人摸过的地方一次。这次先搂了我大腿不说居然还伸手摸我那里!后来还揪了我一把。真是色色的大灰狼!’吕素索性把衣服扔到一边生起闷气来。‘早知道那一拳我就该打的更重些的!’吕素不禁挥了挥小拳头。
吕素生了一会气,还是伸手拿起衣服接着补好了,原本打算明天亲手交给张量山表示感谢的,现在就不必了,挂回原处就好了。
吕素拿起衣服走到院中,吱呀的床声和女人的喘息声更显得大了,而且分明是有两个女人。吕素暗啐了一口,面红耳赤的走到竹竿处将衣服搭上。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嘴里正撕着绷带条,抬着头吃惊的看着自己,她也吃惊的看着他,原来竟是张量山。
“你在这里干什么?”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对方。
张量山笑着说:“呵呵,我在晒月亮。”
“晒月亮?那屋里又是谁?”吕素奇怪的问。
“呃,这个嘛!她们在自娱自乐吧,呵呵。”张量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下流!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吕素的声音有些大。
张量山连忙站起来,拉起吕素走到院子对面的角落里:“嘘,小点声!素素,是这样的…”他把刚才的经历给吕素讲了一遍。吕素见张量山没有和侍女们鬼混,感觉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也就不再生闷气了。
吕素红着脸听完了才说:“原来如此,这种办法也只有你想的出来。不过她们两个也够可怜的了。”
张量山:“所以我打算明天替她们向横阳君求个情,免了她们的那个嗯…”
吕素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睡哪里呢?”
张量山指了指院子里简单的地铺:“就那里。”
吕素看见张量山右手松散的绷带就说:“哥哥你先到我房里来,我给你把手包扎一下。”
张量山:“这个,不太方便吧,男女授受不亲。万一我变狼吃了你这只小兔子怎么办?”
吕素想起往事白了张量山一眼:“你是正人君子,素素不怕。再说你要是敢变狼,小兔子就打它的鼻子。”说完脸就绯红一片,还好夜色之下看不出来,吕素连忙低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张量山摇摇头心想:素素也懂得开玩笑了。跟在吕素的后面也进了后院。这时从旁边过道里闪出一个人影手里拎着一小坛酒,他看看张量山的背影,又听听西厢房的动静,接着转回过道往前院走了。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可以看到一丝古怪的笑容。
前院会客庭中,横阳君走进来时贵族们已大都喝的烂醉,一个老贵族看见横阳君就喊道:“君上,你跑到那里去了,你行酒令输给我的好酒呢?别是被你自己喝了吧哈哈哈。”
横阳君微笑着说:“在这里呢,我横阳君说话向来算数的。你放心这是我府上秘藏的好酒。来李清,把这坛酒给老司空送过去。”李清走上前来接过横阳君手中的坛子。
客房里吕素重新给张量山包扎好右手。吕素抬头看见他的鼻子还有些红肿,感觉自己下手太重了,有些过意不去就问:“哥哥,对不起你的鼻子还疼吗?”
张量山连忙笑着说:“没事,几天就好的。是我不好,事先没告诉你该怎么做。”
吕素心想: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要用那震天雷的。现在这样说无非是安慰我罢了。他总是保护我,可我总是误会他,想起刚才自己还想着那一拳太轻,心中涌起一种内疚的感觉,眼泪一下子就要流出来了。
张量山看见吕素眼光波动想是要哭了,连忙岔开话题:“素素,你刚才跑到院子里干什么?不会是去听墙根吧。呵呵呵。”
吕素脸一红轻声说:“我那有,我是去晒衣服的。”
“哦?夜里晒衣服?”
吕素害羞的说:“你不是也在晒月亮吗?”心中一紧张手中的棉签不由得用力一擦。
张量山正呵呵的笑着,顿时疼的一呲牙:“素素,我错了,错了,你轻点!轻点!”
吕素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张量山点点头:“那好像是我的衣服吧,早上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吕素脸通红支吾道:“我,我想…”
张量山看见桌上的装针线和布头的小篮子,明白了:“哦,谢谢你!帮我补了衣服。又帮我换药。”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不客气,哥哥一直在帮素素,素素给你做这么点微不足道小事是应该的。”
吕素细心的系好张量山右手的绑带,张量山活动了一下右手起身说:“谢了!我先走了。你早点睡。”
吕素犹豫了一下叫住正开门的张量山:“诶!小山哥哥…”
张量山以为吕素还有事就停下来回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吕素红着脸说:“今晚你就睡我这里吧。入秋了外面凉。”吕素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听不见了。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子。心中不禁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了!竟然敢让男人留在自己房里过夜!记得刚认识小川时,晚上小川来找姐姐说话自己都觉得逾礼。想到小川吕素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连忙抬头补充道:“当然是你睡地板!”
张量山见了她的变化心里到也猜了个八九分就说:“这怎么可以,这样会影响了你的清誉,我到姬胜那里挤一晚好了。”
吕素欲言又止,张量山却已经挥挥手“晚安!”带上门走了。吕素听见院子里有响动悄悄推开窗子,看见张量山的地铺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去姬胜那里了。西厢房的女孩们还在‘自娱自乐’。这次吕素听到后却觉得有一种无奈的凄凉的感觉。她关好窗熄了灯,躺在床上不禁对比起易小川和张量山,这两个男人是她除了父兄以外接触最多的两个男人。他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也同样的聪明、自信、幽默、大方、帅气唯一不同的就是易小川更风流倜傥,张量山则更内敛守礼。说道选夫君的话应该都是理想人选,如果没有遇到小川其实张量山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我发誓不负小川的,这样吧回头把张量山介绍给姐姐好了。想到这里吕素忽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了。
张量山当然不会傻到跑到姬胜这个大嘴巴的房里睡觉。他收好背囊就溜到马厩里,在马车里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