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消息传的早,红溪公社所有生产队多多少少都抢收了一些粮食,再加上上头发了文件,今年不用交公粮,有些人眼见着粮食收不回来,直接撸了网子抓蝗虫,抓来以后全给闷死,再搁太阳底下爆晒,最后给磨成粉。
蝗虫这玩意拿来喂畜生是再好不过的,特别是八队,几乎是全队人全体出动抓蝗虫。
其他生产队队长了解到八队的情况,都拍着杨浩的肩膀夸他有魄力,哪怕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也不敢。
杨浩只能苦笑,有谁知道他的压力?
幸好这次有惊无险,不然他卸任都不足以平民愤。
蝗灾总算过了,秦晚也暗暗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对于农民来说,粮就是命,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起码不会再因为粮闹过心。
只要不牵扯到命,那都是小事。
秦晚每天听听八卦,喂喂猪,一天天的倒是过的挺快,只是这猪大了,人手就不够了。
她也没麻烦杨浩,找了诸知青让安排几个人过来。
诸建军挺识相的,那几个知青跟秦晚都不熟,一点没碍着她的眼。
转眼,就到冯春大概的预产期了,愣是没人看出来她快要生了。当然,也不排除那6个女知青都没这方面的经验,社员又很少来猪场这边的原因。
让秦晚不敢相信的是冯春打算自己生!
“不成,起码得把刘二爷给叫来。”好说歹说,她才把冯春给说通。
可眼瞅着八月都快过完了,这冯春还一副稳稳的迹象!
秦晚也摸不准她啥情况,只能先把刘二爷给请过来。
少年去请老刘头的时候啥也没说,恁是把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那丫头又作妖。
老刘头伸手给冯春把了脉:“孩子没啥问题,到时候就出来了。”他横了眼秦晚:“瞒的可够紧的。”
冯春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低着头说:“不瞒着我妈一准儿押着我上你那儿打胎去。”
老刘头:……
他才不干这种缺德事!
又过了半个月,冯春才发动,她卷了个布头咬在嘴里,不管多痛都没吭一声。
少年守在门外,旁边还坐着他二爷。
“爷,你说这女人生孩子得多痛啊?隔着门我都听见她抽气儿的声音。”他低着头,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地面。
老刘头放下手里的烟:“赶紧去把水再烧烧。”他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少年没搭理他,他都往灶头里加三回大木棒子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哭声响起来了,连带的抽气声也没了。
老刘头一脚踢向少年的臀部:“还不赶紧端水去?”他自己则伸手敲了敲门。
门里,秦晚好歹是生过孩子的,虽然没有碰过,好歹不至于抓吓,就是有点手抖,给老刘头开门的时候还没缓过来。
一进门他就问:“按着我教的手法给她按了肚子没?”
秦晚无力的点点头,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
老刘头扯开看了眼,说:“拿个布包着,找个地方埋起来吧,记得埋深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