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就像是银行金库用的不锈钢门,宽大而厚重。不同于刚刚的隐形门,它突兀地立在那,像在招摇自己的存在。
“不行,推不动。”王初雨用力向内推了推,没有任何反应。
“这门这么严实,就像保险库用的一样。里边肯定藏着她的什么秘密。”我摸着门上冰冷的金属,上边既没有把手,也没有锁孔。它像名板着脸的老头,拒绝任何人的来访。
“可我们怎么打开它呢?”王初雨对着门一阵敲打,对方纹丝不动。
“靠暴力肯定打不开。”我拦住了他,“这门这么厚,咱们这里又什么工具都没有。”
“那怎么办?”
“我也还没想到办法。”我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泄气地说。
我们接下来一通摸索,却毫无收获,渐渐地失去了耐心,终于瘫坐下来,任凭无力感席卷全身。隧道里的呜咽声依旧,我们沉默不语,将头埋在双臂间。
“徐幺幺的女儿叫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率先打破了沉默。
“徐与寞。我记得是根据一篇清代的词起的。”
“清代的词?真是够冷门。”
“是啊,那词的最后两句是‘寂寞鱼龙睡稳,伤心付与秋烟。’一股没落的味道。”
我站起身,敲了敲门:“妈,我是徐与寞,我来看你了,你能开门吗?”
“这样不行吧?”王初雨挑着眉毛问道,“这不是在说谎?”
“总比生砸强吧?”我见门依然纹丝不动,没好气地说道,“你再给我讲讲那首清代的词。”
王初雨叹了口气,说道:“那首词写得不算出众,作者我记不清了,就是一首感慨时事的词。当时到了晚清,国家内忧外患,作者自然很惆怅,就写下了它。”
一首乱世中伤感的词。徐幺幺干嘛用它给孩子起名?我想不明白。
“我想你当时一定很绝望吧。”王初雨望着那扇门出神,“不管怎么说,你肯定和这位作者共情了,才会取出这样的名字。”
“共情?”我想象着作者当时的处境。诗词逐渐衰微,社会动荡不安,不久清朝便走向了灭亡。
晚清的作者站在船头,看着茫茫江水和远处的山川,明白这样壮阔的景色将被别人夺走,战火在不可避免地四处蔓延。那情景就像……
“现实世界?!”我不由得叫出了声。
“你说什么?”王初雨被我吓了一跳。
“等一下。”我示意他别出声,以免打断我的思绪:和现实世界有所联系的,那就只有……“我问你,你知道我妈在现实世界里,还有个女儿吗?”
“什么?还有这种事?”王初雨瞪大眼睛,“也就是说,你在现实世界里,有个姐姐?”
“果然,连你都不知道。”这是属于徐幺幺的秘密。我心想。“她在给孩子取名的时候,想的是现实世界。”
“你是说,未来的你在替现实世界里的姐姐担忧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担忧,也可能是她幻想如果自己就是那个姐姐,会怎么样。”
“那你想得也太投入了吧?”王初雨眯缝着眼睛说道,“谁会因为这种幻想,而给孩子取名呢?”
“是啊,我也想不通。不过她内心肯定一直记挂着现实世界。”我头一次对徐幺幺这个妹妹生出一种亲近感。不由得走到门前,双手贴到门上,脸凑到近前,像在拥抱她一样紧贴着那扇冰冷的金属,轻声对里边说:“徐幺幺,我是孙一凡,是你现实世界里的姐姐。”说完我顿了顿,闭上眼睛柔声说道:“我还在,现实世界还在。”
“你这不还是在说谎?”王初雨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谁知他话音刚落,门竟发出一声轻响,缓缓地自动向一侧移开。
他讶异地像弹簧般弹跳起来,和我对视一眼,走进门内。
依然是那间宽阔的实验室,只是布局和刚才的有些不同。室内少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仪器,多了会议桌和几台电脑,看上去更像办公场所了。
灯光更惨白了些,虽很明亮,却照得房间阴森森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嗡嗡声,像是隧道里婴儿的哭声传了进来,更显诡异。
一侧的墙上跳动着一串蓝莹莹的数字,显示出这间屋子的时间:2150年8月5日。是此刻天堂时间的7年前。
“这……这是爆炸当天的日期!”王初雨突然激动地嚷道。
“嘘!”我示意他看向门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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