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钢琴曲的一夜

为得意。说话也很欣然。林紫纹一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在现在的社会有着太多的浮躁了。有时听听这种天簌之声实在很妙。再说既是很有名的欧州乐团。想来应该很不错的罢。

    一路上无语。张怡心的车子将一行五人带到了城中心的一个相当有气派的歌剧场外。现在在夜间。它显得更是在四周建筑物中如同鹤立鸡群了。几处安排得角度很好的探照灯射着停车场上一片雪白。几乎跟这建筑主体表面一样了。五个人下车后。小美和小静无声赞叹了下。因为雪白的光柱射向夜空。直到虚化到看不见为止。几丝云彩在光柱中穿行。就是给人了一种梦幻色彩的效果了。还有气球拖着长长的宣传单在夜空中飘飘荡荡。

    前来入场的人许多都是打车来的。人人整洁齐楚。看来都是那些中层以上的市民。等到一行人顺着铺了红毯子开着冷气的走道向里行时。看到了墙面上的宣传单。林紫纹才是吃了一惊。一票竟是三百多块。她将目光收了回来。正好对上张怡心的眼光。后者狡黠又是有点得意地笑了笑。林紫纹也只好释然了。

    在里面基本布设和一般的影剧场差不多。阶梯型的坐位。弧形地展开。然后原点处就是那个演台了。不过细处陈设就是显得不同了。猩红的软坐座。还有头顶如繁星密布的景灯。细细开放的冷气。客气而周到的服务生令人宾至如归。

    在这么多的座位中。上座率是七成左右。因此在室中还有不少空位。不过这对于这类音乐会来说。应是相当的不错的了。不久头顶上那明亮璀璨的星灯就是刷地齐灭。于是整个偌大的观众区就是只微弱的灯光照着了。而那场下一小块演出的场合还是灯光辉煌。更是醒目。不久幔布就是拉开了。然后来自欧州的乐队就是隆重登场了。灯光全集在那一批燕尾服的外国绅士身上。引得坐在林紫纹前面的小美和小静一些兴奋的叽叽喳喳。

    然后……乐队就是开始演奏了。首先一曲是不知名的不过流畅欢快。一下子就是将观众们征服了。赢得好大一片掌声。于是以这一个良好的开始。一曲曲钢琴天簌就是上奏了。于是掌声就是一次次在灯光幽微的观众区响起。

    林紫纹也在仔细在用心倾听。初时她还是与张怡心说几句话。不过后来两人都是静下来。用心倾听这些美妙的曲子来了。这些钢琴曲子或清脆明快。犹如山间滴水。有的高昂激扬，如同巨涛咆哮。有的则是温柔徐舒，如同山间的清风袭面而来。有的则是铿锵入云。令人不觉亦是心情激荡起来。林紫纹仿可看到了那蓝色的音符在这幽微的空间中自由飞舞！！

    她也许永远忘不了今夜罢。今夜注定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难忘的几个晚上了罢。不单是因为这个晚上这些美妙的曲子给她带来了愉悦的心情。平静恬然安宁顺详。并且也是因为张怡心就是坐在她身边。在这幽幽的灯光中。勾勒出了她那优美的面部轮廓弧线。在这音乐中，怡心有了一种更特别动人的风韵，那可不是俗世所有。而是来自于内心最深之处。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是靠在一起了。小美和小静。还有宁欣就是在前面。她们也是默然无声。想来也是沉浸于这乐声中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张怡心惊讶地发现。林紫纹居然也在低低轻吹出那乐队正在演奏的一个曲子。那曲子是相当悠扬婉转的。欢快又是犹如有雨点在水面上跳动。欢快节奏感很强的。她那十指也在轻轻点着膝盖。她也是学过钢琴。很快就是分辩出这是一首莫扎特的作品《土耳其进行曲》。她细心听着。

    林紫纹真的很入神了。嘴唇轻轻翕动着。十指也是弹跳得流畅无比。张怡心分明看得出。紫纹嘴唇边浮现的一丝温和的笑纹。她静静地不说话。直到这曲子完毕后。林紫纹才慢慢停止了十指的弹跳。似有所憾地长长吐了口气。她不经意地目光一转。发现在旁边微笑看着自已的怡心。明白了自已的小动作为她收在眼底。她报以一笑。

    这时台中又一首曲子上奏了。张怡心悄然问了她一句：“紫纹。你会这首曲子的？？”。

    林紫纹微微点头。她眉宇之间是一丝浅浅的满足与追忆。“当然。莫扎特的曲子我就最熟这一首了，好多年啦。还是再一次听到？？”。

    “好多年了？？”。张怡心说道。

    “嗯。真的许多年了。’。林紫纹追忆的说：“这首曲子还是我小时候我父亲教我的。那时候他还能用口吹奏得跟真的钢琴几乎一样呢。这方面我还是比不上父亲呢？？”。

    “哦。你爸爸？？”。张怡心马上有了兴趣。林紫纹和她相识也是不少时候了。相恋也是一段时间。不过她一向恪守某种原则。不去打听紫纹的事情。不过今夜她突然想知道紫纹更多一些了。

    “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现在在那里呢？？”。张怡心轻笑说。“紫纹……告诉我好吗？？”。

    看着怡心那双幽幽发亮的好奇双眸。林紫纹迟疑了一下。她笑容慢慢消去。不过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她转正了脸。“我父亲吗。他去世了。大约有十六年了吧！！”。

    “呃……”。张怡心惊声。

    仿逃避些什么。林紫纹很快的说了下去。“父亲是个很聪明的人。也许有世上的人来说。他是个天才吧。不过……”。她自嘲地一笑：“他也是落得了天才一样的下场！！”。

    “天哪！！紫纹……”张怡心急急的说。不过林紫纹制止了她。“没事的，怡心！！”。她的声音如同这灯光般幽幽。“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是能直面它了。你想知道。我就是说一些给你听吧！！”，不等张怡心再说。她就是自顾说了下去。

    “父亲是个很多才多艺的人。在我印象，他是什么都会的。会弹钢琴。没有钢琴了。他也是可以用口吹出来。他会自已谱曲。很悦耳动听。除了这之外。他书法也好。也能画很好的国画荷花，淡墨的。现在我还记得。他也会下棋，和他下棋我总是输。他还会编字谜。能让我猜上三天也想不出来。他还会其它的好多好多……只是我连他的十分之一也是学不到……”。她慢慢地说着。声音慢慢有点哽咽了。往事又一次出现她脑海中。

    谁说时间可以流去一切的。她是忘不了自已的父亲。也正如忘不了昔年那一段难以回想的岁月。张怡心镇住了。因为她分明发现了林紫纹面上那晶色的微光。林紫纹在流泪了。

    “但是我对不起他。我真是对不起他，如何我不离开。他也许就是不会那么早死……”。林紫纹怔怔的说。场中的音乐悦耳之极。不过她的心已是飞回了那段尘封的日子。“我一想起来。我就是知道我有罪！！”。她低声的说。面上肌肉也抽动了起来。

    “紫纹……”。张怡心抓紧了对方的手。对方的手已是冰冰的。凉凉的。还有点汗。她突然有了一种犯罪感。她发现自已其实不好奇也许更好。“我就是知道……”。林紫纹叹了口气，刚要说下去。不过却是说不下了。因为她双唇给封住了。

    张怡心那一双玉唇已是堵住了她。并且她双手也将她抱紧了。“怡心。我……”。

    “你不要多说了！！”。张怡心于她耳边悄声的说。“过去了。过去了好吗。紫纹。你不要想了。你还有小美小静。你还有我。我们会跟你在一起的。紫纹。不要想了！！”。她柔和的说。

    她这番话收到了效果。林紫纹那冰冰的手开始回温。那僵直的身体也柔软了下来。“怡心，我……”。张怡心的手指就是压在她的唇边上。“吁，不许说话了。听曲子。再说你这样就不怕小美小静看到吗？？”。

    “小美小静？？”。一听到这两个名字。林紫纹立时会冷静许多的。她悄悄地向前面看一眼。两个女儿正一左一右将宁欣夹在中间。宁欣的手搭在两人背后。三个人全是全心听着曲子。没有异样。林紫纹心中叫了一声惭愧。收回目光。对上的就是张怡心那略带调皮和欣喜的眸子。她伸出中指只是指指前面。

    林紫纹不说话了。于是仿像什么事都是没有发生的。五个人还在听着那天簌夜曲。不过坐在后排的两个人又是靠近了一些。

    晚上回来路上。林紫纹和张怡心出奇地没有说一句话。倒是小美小静与宁欣在车子后座说个不停。都是相当兴奋，彼此争吵着说那一首最好听。反正今天晚上她们觉得过得愉快极了。这一番没有白走。

    回到家后。张怡心将车子就是停在巷子口外。然后她送四个人上去。不过一一告别后。林紫纹就是陪张怡心下来了。

    “怡心。今夜劳你费心了！！”。她开口说。

    “钢琴曲还可以吧！！”。张怡心颇自豪的笑说。

    “都很好。实在让人……”。林紫纹想了想。细心用了个词。“神清气爽！！”。

    “单单神清气爽么？？”。张怡心说道。

    “那么还有就是心如清泉初洗，又如素月坠水中，心中一点明。行了吧！！”。林紫纹笑说道。

    “呀。这还差不多。想不到紫纹你说话还挺好听的呢。”。

    “那过奖了！！”。林紫纹浅浅笑着。两人又是一番互相笑言。

    好一会后。张怡心就是走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紫纹。明天我来接你了，记得早起哦！！”。她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

    “知道的啦。”。林紫纹微微一笑。“哎。你这个总监怕我这个秘书逃工么。那可是天大冤枉小民了。！！”。

    张怡心听到林紫纹这句话。又是笑得花枝乱颤。这时林紫纹递过一样东西到她的手上。

    “什么呢？？”。张怡心摊开手一看。却是一块玉佩。虽说在路灯看得不甚分明。不过从手感和那种厚重的雕塑花纹风格来看。应是那种古玉。相当有价值的。

    “你送我一个手机。我也只好送你这个了！！听说古玉带在身上能祛惊去邪的。”。林紫纹笑笑说。

    “呀。很不错呢。很好看！！”。张怡心反来覆去看了鉴赏了好一会。“多谢你了，紫纹！”。她很欣喜的说。

    “没有什么的！！”。林紫纹倒是脸微嫣然了。“这只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一对中一个！！他也只是留下这一对玉佩了”。

    “你爸爸的！！”。张怡心讶然说了一声。然后她的面色就是严肃了起来。她能体会中这其中蕴含的意义。“真的很感谢你。紫纹！！”。林紫纹没有说了。只是笑笑。

    “我们明天再见吧！！”她说了这句。就是想回去了。不过张怡心把她拉住了。

    “紫纹。你等等！！”。她一低头。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项链来。然后就是塞入了林紫纹手中。“紫纹。这也是玉的。是我妈妈为订做的。你戴上吧！！”。

    “哦……”。林紫纹怔了下。不过不等她推辞。张怡心就是嫣然一笑。于她面上轻亲一下。就是飞快溜入车中。一下子就是将车子开远了。只留下一阵的欢笑声。林紫纹站在巷子口外。目送着她远去。心情如海潮般不定。

    直到看不到车子后。她才是细看掌心的那一串链子。那是一串打造的很精巧的白金链子。吊的是一个小小的玉牌。玉质温润，于路灯光下泛彩起缤纷。不用多想。也可知这玉的名贵了。那玉牌上是左右两行细字。繁体的。左边的天佑寿延。右边是一世平安。转过背后。她讶然地发现背后竟是用银边镶上一张怡心的照片。在那照片中。张怡心正在笑得如春风吹柳。活灵活现，具体且微。似乎那人就是活在其中。转眼可以从里面出来。

    林紫纹将这玉牌握好。她抬起头看了看那天上。那夜空碧绿如海。稀云疏星残月。现在在正值月尾。那里会有什么圆月，不过在此时。林紫纹的心中月亮实在是圆了吧。温润就如那玉一样！！

    好了。那玉佩会牵涉出一些积年大事来。先在这里交代了。哈。嗯。偶是不是太狗血了。写这些柔情蜜意。偶一边写一边思忖。只怕读者看了。会骂死偶的。哈。轩轩43说偶写得越来越像散文了。言之有理啊。青衫要不要改改风格呢。不过又怕勉强而为，会弄巧成拙。徒留笑柄啊。偶还得再思量思量的。

    青衫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