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酌冷着声儿,“瓜田里多长长,好好养护,自然就甜了。”
皇帝,“……”竟无言以对。
但他已经答应了,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便尽量安抚道,“你别猴急嘛,朕这么做也是有深意的,便是不想将姜家逼得太紧,而且陈贵妃的胎也是首要,再说平日你大多在宫中,娶回家每日见面的时长,还不如她入宫近水楼台呢。朕之前不是问过你,是要得到她的身,还是身心皆要,你怎么回答的?”
言酌不说话了,耳根泛起一抹潮红。
皇帝过来人似的笑笑,“那不就得了?女人啊,吃软不吃硬,你要跟朕学的还有很多呢!不过朕倒是觉得,姜家亲女和养女,各有风姿,亲女姜嬴当日只是一个村姑就敢给你下药,完事儿了果断把你撇开,朕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就想随便找人生个孩子呢?至于姜怡琳,啧,可怜巴巴的,让人想看她更凄惨是什么样儿,朕要不是顾忌着贵妃心里不痛快,都想纳她进宫了!”
“行了,臣弟家里还有事儿,先走了。”言酌懒得听皇帝的滥情史。
皇帝知他心性,难得的痴情种,倒也没说什么,只提了一嘴,“姜家的认女宴改到明日了,朕会让黄公公去送一份大礼的。”
就算不是为了言酌,为了自己的孩子、皇位,他也必须好好笼络姜家啊。
言酌闻言道谢退出殿内,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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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王府的虫蚁招待,着实将满京城大小官员、世家贵族打了个措手不及。
即便回到家中,后宅仍有被吓到的哭声。
大老爷们儿安慰妻女幼子,心头窝着一团火,御史文官已经准备好了折子,打算后日上朝狠狠参勤王一本。
勤王对此已经预感到了,但他来不及料理佟氏,只马不停蹄找人将府上清理干净,还要准备明日去归巢宴的礼品。
想到皇帝对姜嬴的看重,那又是自己未来儿媳,勤王吩咐管家,“多准备一些,两府是亲家,不能叫旁人比下去了。”
管家欲言又止。
勤王蹙眉,“怎么?本王说话不顶用?还是没有佟氏你连贺礼都备不好了?”
这些年他忙着外面,内宅交给佟氏打理,原先都好好的,却不曾想竟是表面光鲜!
这次他直接搬到了别院住,势必要将王府彻底清理一遍,查不到蹊跷还好说,查到了,与佟氏的夫妻情分也就到此结束了!
管家声儿颤抖,“是王妃此前已经给姜家送过聘礼,按照规矩给的一百二十担,结果这婚期不是延后了吗,老奴不知道这聘礼要如何处置?”
勤王横眉一瞪,“处置什么?赐婚是延后了不是取消了,早晚用得上。”
“但据老奴所知,郡王原先并不清楚姜姑娘身份的时候,欲将其纳贵妾,所以又自个儿往余晖小筑送了一百二十担的聘礼,如今郡王妃也好,贵妾也好,都是姜姑娘一人,那前前后后加起来便有整整二百四十担了,王爷现在又让备重礼,这这……是不是太打眼了?”
勤王一瞬间倒不是忌讳这个,而是斜睨了管家一眼。
“你跟本王算账,莫不是账上没钱了?”他有种预感,佟氏或许并不只是草菅人命,还动了很多他不知道的手脚。
思及此,勤王根本不相信管家了,另外换人仔仔细细的查账目。
一府用度开销何其冗长,又连续二十多年,这一查,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勉强有个结果,“王爷,王妃七七八八的亏空差不多十万两。”
“十万两!”勤王惊呆了,漂亮的胡子气得歪向一边。
负责查账的属下也是惊呆了,十万两雪花银,都够一个镇县的灾民吃一整年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勤王除了接受现实没有任何办法。
派人先将管家抓了,其他等所有事情水落石出再一起发落,他咬咬牙,还是道,“不行,那也不能从国公府的贺礼上省,你们该怎么准备还怎么准备,差的本王想办法。”
谁能想堂堂王爷,还得为钱的事儿发愁啊!
……
转眼一夜便过去了。
国公府天未亮,各处的下人主子都差不多醒来了,要为今日盛大的宴会做准备。
连老夫人都醒得很早,却嘱咐银霜别那么早叫醒姜嬴,“嬴嬴夜里有时起来喂奶,睡得本来就不算好,晚一点再喊她了。”
所以等姜嬴差不多七点起,收拾好的时候,居然就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
她的穿着打扮是老夫人亲自盯着弄的,精致得不得了,粉霞色百蝶穿花杭椆月华裙,海棠红滚赤金线缎面小袄,双面绣小绣鞋,颜色搭配不可谓不高调。
额间、颈间和发髻、手上戴着整套的宝石饰品,出尘白玉,一艳一纯,格外别致。
姜嬴身段没得说,这小半年一直在将养,不打扮已经十分明眸善睐,如今更是堪比月殿嫦娥,姿容秀美,艳冠群芳!
四月的清晨还有一些凉意,银萍就又拿了件香杏提花披风,外浅内深,又是一种艺术的层次感。
【哇~娘亲今天好漂亮!】
【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小言挚由衷的赞叹道,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几乎看直了。
旁边几个银并似玉瞧着,掩着嘴就是笑,但其实根本不止小言挚一个人呆住,屋子里就没有一个不被美呆的!
只不过其他人毕竟是成人,反应要比孩子快些。
小言挚也是吃了身体是婴儿的苦了。
【娘亲,亲亲抱抱举高高~】小言挚一秒钟都不愿离开姜嬴。
唐嬷嬷笑了笑,“嫡小姐,今儿就不抱小公子了吧,您得去大门口迎客呢,老奴我瞧了瞧,真正和咱们国公府比得上号的那些都还没来。”
“那是要去迎一迎的,也让咱们嬴嬴好好亮相一把,不只京城贵胄,便是百姓农夫,也该知道国公府嫡小姐换了人。”
连氏作为一品诰命夫人,任何宴,除了宫宴,基本上都是最尊贵那一挂的。
自家办宴,更不用自己辛劳迎客,但今日为了孙女儿,她还是亲自出面了。
姜嬴有些不好意思,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不用怕祖母累着,祖母现在身子骨好多了,站一会儿不成问题。我啊,想看我们嬴嬴大放异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