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小孩,年纪都在七八岁上下。
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失明失聪的人都几十岁到十几岁上下。
“她怎么弄来这么多这种人?暗卫也不应该是这么做的吧。”段思纤把这里记下来以后一边走一边想。
“这些人只能用灵视,失去了感官的刺激就会专注于感知,这样做的确会强化那些人对灵气的感应力和控制力。但是弄成残疾也得不偿失。究竟为什么呢……失去五感,也就不会有所感受,也就不存在体会。”
“天道的形态就是没有任何一窍的样子。”段思纤想起来这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做,那真是太极端了。”
另一边。
整个凤家的气氛算不得好,凤希惠和凤希悦脸上都有一丝忧愁。
“大……家主,现在奴隶内部也是比较混乱的,有的偏向于服从我们也有的还是保持着不该有的骨气,现在我只需要让他们为了从我这里求得资源而开始狗咬狗就好了。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各家家主身上吧。”凤希悦说。
“自然,一群被压制数千年的奴隶,只要给点施舍就愿意继续工作的人,能有什么翻身的机会。”凤希惠说到,“反而是各个家族的声音会影响到我的判断。就算我把我的命令下下来,最终执行命令的依旧是各个家族内的成员,凡人和奴隶对我们的恐惧可能比宗族带来的恐惧要小很多。”
她一说到奴隶,就莫名想起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一个奴隶,结果她是家主候选人,而他是凤家的奴隶。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他,只是这个奴隶对自己也算不错,会让自己在严格的课业中得到喘息的机会。
她就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他。
“希望他这辈子能平平安安。我的寿命比他长,他的一辈子也许只有我的生命三分之一不到吧。”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金钱……”
“你很喜欢他对吧。”凤希惠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记忆中的她拿着一把刀子,被她的母亲用恰到好处的力量逼着她握紧这把刀子。
“杀了他。”凤希惠的母亲说,“只有杀掉自己最爱的东西,你才能更进一步。”
“不,不,不……”凤希惠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剑捅进去那个男奴隶的心脏里,她感受着自己的宠物就这样流逝了生命,而她连哭出来都做不到。
凤希悦看凤希惠似乎在发愣,赶紧开口说话:“那大姐和极乐教的事情怎么办?”
“只要告诉他们,极乐教有我赋予它的正统性就好了。”凤希惠说,“二妹,你对我的选择有什么看法吗?”
“家主,您的看法自然是好的,相比于先祖们的激进或是平稳,您已经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了。至少他们还是畏惧你的。”凤希悦一边说一边心里想,“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你的位置我也想坐一下啊。”
“对了,这场仪式的声势越盛大越好,给不同的家族都派个帖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然后在我开始交接仪式的时候把所有主路的出入口都派人看守,避免信息的流通。”凤希惠说,“极乐赐福和混沌之子,已经完成了。”
凤希悦感觉一阵胆寒。
她想起来那些失踪的孩子被关在一个个独立的暗室里,没有声音,没有同伴,没有任何能够带来刺激得东西,回应那些孩子的只有最原始的黑暗罢了。
然后这些孩子不能学习任何知识,无分善恶地被教授各种各样杀人的技巧,告诉他们这些技巧是为了更好的玩游戏。他们无法交流,无法看见,只能通过被迫锻炼出来的灵眼去感受和使用灵气,只能纯真地用自己的好恶去判断对错,保持着混沌的意志去执行各种看起来怪异的行为。
“你听说过混沌的故事,对吗?”凤希惠问道。
“是的家主。”凤希悦说道,“混沌没有七窍不通人性,它自认自己天下无敌,没有人能影响他的一切。后来有一位神明说,那我便为你开七窍,让你感受人的感受与欲望吧,最后高高在上的混沌因为开了七窍产生情绪,最后也从神所在的世界堕落,成为普通万物中的一员。”
“孩童也是从混沌中诞生,他们最纯真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纯真到不分善恶一视同仁。他们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无知无感,纯洁无瑕;也正因为无知,所以他们如灾难般充满未知的可能。这不也是一种无情吗?”凤希惠说的话让凤希悦沉默了。
当初冀州的女修为了赶上男修几乎是付出一切,结果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们只要变得又聋又瞎就可以参悟无情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在滥用这句话。
“说起来,凤希音在做什么呢?”凤希惠问道。
“你就别提她了,历代凤家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骚狐狸。”凤希悦对凤希音的鄙夷都快溢出了就差把鄙夷两个字变成一把剑插进去凤希音身上。
“这样就好。”
凤希惠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她对凤希悦说:“你就继续施舍物品给奴隶,记住要一点点给不要一下给太多。”
“知道了。”
凤希惠让凤希悦离开以后,她起身看着书房墙上的一幅画。
画里就是凤凰垂首和另一个红衣女子额头相贴,代表着她们的先祖曾经与凤凰的渊源。
“只要不变,什么都好。凤家,至少不能变成别人的东西,在我手里也不要被毁灭。”凤希惠说,“我明白自己天赋不够,没有二代的治人才能。我只求平安度过,是你们这些家族……我难道没有给你们足够的权力和资源吗,是你们的贪婪造就了我的选择。”
她手上的凤凰火开始燃烧,现在境界已经达到了分神境的她很清楚自己还要变得更强,要抵达炼虚境才能真正不需要她再去思考如何权衡的时候,可是她已经在分神境很久很久。
“必须变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