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累了,纤云沉沉地睡去。
睡得正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纤云启开双眸,用湿帕子擦罢脸,外面风雨大作“有人在吗?外面风雨交加,我等想在此避雨。”
她定定神,移近门口,启开房门。抬眸时,外面的男子怔在门外:“江纤云,你怎会在这里?”
这,不是靖王府的三小王爷柴运么?
“你认错人了。”纤云淡淡在地道,将手一摊,请客入门的动作,只差未说“请”一字。
柴运打量着她红肿的眼睛,一袭素衣还在,这身装扮正是他在柴逍坟前所遇女子。进入屋中,细细地审视一番,不愿纠结在她是不是江纤云的事上,因为他已断定:她就是江纤云。那个令柴逍郁郁而终的女子,记下这名字,是因柴逍至死不忘。能让柴逍钟情的女子自有特别之处。
“不错,将柴逍的草居打扫得很干净,这几日本王正心烦,想到此处静养两日,你不会怪我相扰吧?”
“这里就三间茅屋,我住西屋,你们住东屋便可。各自方便,互不相扰!”纤云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结,退离回到西屋。
以前她每次借敬香为名,总会在柴逍的茅居之中暂住两日,而每次来她住的都是西屋,柴逍则住东屋。西屋是柴逍的书房,无聊时看书,烦闷时弹琴、下棋,她已经习惯了在西屋居住。茅居只有三间,有一间单独的小厨房,后面还有一间小茅厕,东、西屋之间是正屋,东西屋又各有一门,但无论进入东屋还是西屋,都必须先入正屋。
柴运还想与她说话,她已经转身离去。西屋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柴运站在门口,低声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柴运主仆在东屋躺了一回,实在无趣得紧,西屋那边更是一片寂静。柴运勾勾指头,随仆近身道:“郡王爷!”
“你去瞧瞧她此刻在做什么?”
随仆应了一声,出了东屋,站在西屋门口,越想瞧清里面,却越是瞧不清楚。随后一想,屋子里看不清,院子里正好瞧个明白。出了正屋,小心翼翼地近了西屋窗下,悄悄地探出眼睛:屋内,江纤云手捧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但见她全神贯注,似已忘却所有的痛苦悲愁。看上良久,便在棋盘之上走上一粒,时执白子,时执黑子。
随仆转入东屋,道:“回爷话,她正在那儿看书,一边还下着棋。”
“看书?下棋?”柴运心中实在好奇,这个木头样的女子心里又藏匿多少悲忧。今日雨后看她在柴逍坟前哭得肝肠寸断,也是痴情、重情之人,可再遇她时,她淡定、冷漠,仿佛什么事也没现一般。冷漠淡然的她,重情知性的她这样的女子是一个人。
柴运暗自琢磨,想得入神,只听随仆道:“爷,她出来了。她去厨房了”
柴运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溜入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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