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可不愿意整天都看到这个讨厌的老家伙,就不乐意道:“咦,凭啥让人跟着我!他又不姓赵,和我有啥关系!”
“那啥!”
唐小七不好意思道:“唐大伯说,你和三妹是拜过堂的,和三叔就算是一家人,因此,嗯,就把人带来给你。”
“啥!”
不提这事还罢了,一提这事儿,狗儿就是一阵腻歪,尤其想到某些不光彩的记忆,胸腔里就突突的往外冒火。
“好好好!”狗儿伸出手指着他鼻子道:“唐小七,亏你们还能说出口,莫要忘记当初‘拜堂’,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话说完,就气咻咻的扔下几人,转身回了书院,这下,唐小七几个傻眼了。
“七哥!咱们怎么办?”远远的看到动静走过来的唐小二,叹口气,瞅一眼紧闭的大门,便扭头问唐小七支招:“村里几个叔伯都说了,事情办不成就不能让咱们回家,这可咋办?”
唐小七翻个白眼,愤怒道:“我咋晓得!”
“要不咱们先寻个客栈住下?”
“住屁客栈!有免费的馆驿不住,你钱多吗?”
“对哦!”唐小二拍拍手,一时给忘记了,不光是唐老三有官身,自己俩也有啊!咦,那衙门里也应该给自己发钱啊,不行,回去就找衙门问问去。
当几人赶着马车离开后,一骑从通判厅里派过来的信差,急急的从马上跳下来,就朝着书院大门跑去。
然后门子粗大的嗓门再次响起,门子为证明自己上一次确实降低了音量,这一次,全力开动。
“赵大狗!外面有人找。”
正在学舍里生闷气的狗儿,面色大变,迅速的站起身,抱着拳头对着屋里的同窗,赔礼道:“诸位莫要生气,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么多人突然来找我。”
坐在前方的先生,捋捋胡须对着狗儿平静的道:“赵大狗是不是?”
狗儿赶紧抱拳施礼。
在这时代,老师的地位就和你的父亲一样,若是被按上不敬师长的罪名,莫说当官了,不被泼上粪水才怪,这一点可不像后世那些被家长惯坏的小金主们一般。
“回先生,学生正是赵大狗。”
先生笑一笑道:“心不宁,无心治学,你今日课业便到这里吧,早些回去,处理完杂事后再来书院。”
被人家赶出来了,狗儿能说什么,嗯,果然是遇到倒霉人害得自己也跟着得倒霉。
抬头瞅一眼正满脸得意的朝着自己显摆嗓子的门子,狗儿无奈的问道:“敢问哥哥,以前做啥差事儿?”
门子叉着腰,哈哈笑道:“不瞒兄弟说,哥哥我以前乃是在军中做事儿,干的便是这喊话传信的差事儿,人称‘金嗓门儿’的便是。”
话说完就眨巴着眼睛,显摆道:“怎么样小官人,俺这嗓子不落威风吧?”
狗儿伸出大拇指嘿嘿笑着称赞他道:“好好好,不愧是金嗓子,不像是上一个门子,声音蚊子般大小,俺们在屋里根本就听不到喊,误了不少大事,哥哥入过军,自然晓得误事要定多大罪哩!”
金嗓门连连点头,道:“俺自然晓得!俺就是因为喊话时,没喊清楚话,才被将军赶出军伍的!”
“是吗哥哥!那你以后可要当心了,这家书院的院长也是很严苛的人。”
门子一听这话,满脸感激道:“谢过小官人了,你放心,俺保证把话喊的又响亮又清楚!”
狗儿嘿嘿笑的点点头,人就迈步走出了书院。
“祐川县赵狗儿是不是?”
举着文书的信差冲着狗儿施个礼,便急急向狗儿确认道。
“是的哥哥,我便是祐川县赵狗儿。”狗儿恭敬的回个礼。
“是就对了!苏通判有令,着你速速来官衙见他!”
狗儿一愣,嘴里疑惑的问道:“啥事儿啊这么急!”
“不晓得!”
信差简短的回一句,便翻身上马,又拽了狗儿上来,鞭子一扬,急吼吼的往通判厅跑去。
书院在龙州州城西北角方位,距离通判衙门也有段距离,骑快马跑,也得需要两刻钟时间,原因是因为街上的行人车辆很多,时不时就得停下马等等。
好在官府的信差,有优先通过的权利,基本上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通判厅衙门,苏通判正坐在公案上看着手里厚厚一摞文书,翻来覆去的瞅着烦了,便把肥厚的手掌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就指着堂下人骂道:“说说你们办的什么狗屁差事儿?这点案子也理不清楚,看着某家心烦!那个谁谁谁,过来把案情给我明明白白的说一遍。”
顶头上官当庭发火那还得了,站在堂下一众判官、推官和参军齐齐的的拱手拜道:“是!我等这就理顺了说。”
前前后后连续听了三遍的苏胖子终于把案子搞明白了,心里琢磨一下,便扭头问一个绿袍官员道:“知州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