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念旧的,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会舍不得离开,尤其是老年人,从这里出生,再从这里一岁岁长大,他们对故乡,对故人,还有日夜相伴的老房子,都有着浓浓的感情,若不是没得办法,他们是不会离开的,那怕要去的地儿非常舒适,他们也不愿意。
原刘家村的旧址,如今新唐家村的村落,一排排青砖灰瓦建造而成的小院,错落有致的立在这处平坦的土地上。
路边的石阶上,一抹绿茵茵的青苔正嘚瑟的迎着风跳舞,但是下一刻,却被一只硕大的牛蹄子踩成了三瓣。
“唐老三,你会不会赶车,车轱辘都赶到路牙子上了,还在车上打迷糊!”
唐老二终于找到机会报复唐老三了,停了自己驾的牛车就冲着他大喊,一边喊还一边对着别人招呼。
“你们看,都是他这样不当心,所以车轱辘老是坏,让我说这修车轱辘的钱就应该他自掏腰包!”
“咦,你个唐老二,一天天的就知道找事儿,我可是官啊,磕坏俩车轱辘算个啥!”唐老三满不在乎的回他道。
“是官咋啦?是官损坏的东西就不赔钱啦!”唐老三不服气道。
自打唐老三服役回来,又从衙门里领了正式的官员凭证和官衣,一双鼻孔就差长在脑袋上了。
回了村子也不干活,天天提着鸟笼子东逛西转,还好他岁数大,若不然早被里长抓去以游手好闲,不试生产的游荡罪给打板子了。
自从他晓得连里长都不敢打自己板子后,一时间更加嘚瑟,天天穿着官衣在附近村里瞎转悠,还逼着人家喊他唐员外。
老泼皮一般的人物在附近村里都出了名了,从上个月他在衙门里领了第一次官俸后,人更是飘上了天,天天混在县城里吃茶听曲儿,别人都忙着盖自家的房屋,或者在地里给庄稼除草,他可好跟着一帮老员外,天天游山玩水,他浑家说了几句就被赶回了娘家。
后来实在看不过眼的唐老大只好出面,劝了劝他,费了老牛鼻子劲儿才让他把浑家接了回来,又张罗着把他家的房子盖了起来。
忙活了一个月,这些活儿终于忙完了,这不,今天又憋不住,开始“静极思动”了,先是找茬挑事,接着忽悠几个同样有官身的后生凑钱去城里玩耍。
“我就不赔,你能咋滴!”
也不知道怎么了,唐老三气呼呼的把鞭子一丢,牛车也不管了,背着双手就往城里走去。
可把唐老二气的喘粗气,“大哥,你看看他说的什么狗屁话!人家唐冬瓜,唐桩子还有小二,小七都是官身,看人家几个还是老样子,就他自己天天把官字挂在嘴上。”
“还有,这可是村里的公事,他这尥蹶子不干了,像什么话,大家伙给他盖房子时,他怎么不说不干!真是老无赖一般!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三哥这些时日也太过分了”
唐老大瞅着身后几个兄弟满嘴都是抱怨,自己当老大的,也不能不管,但是事实是自己也已经管不住他了。
只好出言安慰这几个老兄弟,几个人正在那儿说的,就听着远远的有人在呼唤自己。
扭头一看,见是光头和尚行痴法师。
“行痴法师,你唤老汉是有什么事儿吗?”
行痴仍旧一副苦行僧打扮的模样,左手拄着大铁杖,身后背个布褡裢,右手还托着个钵盂蹬蹬蹬走过来,开口先唱个佛号才道:“唐施主,贫僧准备去趟龙州州城,特来问问你可有什么书信要捎走。”
唐老大又没有什么亲人住在州城,所以没有书信要捎走,就道:“行痴法师,老汉这里可没有什么书信!”
行痴点点头回道:“那贫僧就先走了!”
唐老大拱拱手与行痴告了别,行痴就拄着大铁杖大步流星的走去。
唐老大瞅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儿,便追上去喊他道:“行痴法师,慢行一步,老汉忽然想起一事儿想拜托你一下。”
行痴已经走出老远了,但是听到他呼喊,便翻身又走了回来道:“唐施主可有何事儿。”
“也不是什么急事儿,就是衙门里答应给俺们村置换的五百多亩水田地,至今没有动静,而且老汉还听说,衙门为了这件事还逼迫出了官司,老汉就想打听打听,会不会牵连到俺们唐家村身上,正好狗儿在州衙当差,请大师给他捎个口信,打问一下,俺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行痴道声好,刚要转身走,突然又停下来道:“官府闹出民乱的事儿,贫僧也听说过了,这件事儿恐怕不简单,若是唐施主担心,可派人到州里细心打探打探,贫僧此去州城,只待一天便要回转,恐打探不仔细。”
唐老大听了道声谢,正要琢磨派谁去一趟,就见远远的唐小二和唐小七各骑着快马,马前还带着两女娃飞快的跑过来道:
“不好了爹爹(伯父),老三叔吵着要休妻!”
“啥休妻?”
唐老大大惊失色道:“好端端的为何要休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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