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你家院长出来迎客。”
这声突兀的大喊可是把小门童吓了一跳,再转身看马上问话的汉子,满脸凶恶的表情,这恐怖模样比刚刚那人还吓人。
“喂,爷爷问你话呢,耳朵聋吗!快回话!”
马上汉子见小娃傻楞在场,心里就些不高兴,晃悠着手里的马鞭呵斥他道。
今天是咋的了,先是个凶恶少年郎,又来个恐怖大汉。
“哇哇哇……”
门童这么一哭,可是把另外一匹马上的汉子惊了一跳。
“我说萧兄!咱们是来下比试帖的,不是来打砸书院的,可不能学那些武夫们的粗鲁风气,免得传回书院,被同窗们嗤笑不懂礼数。”
被教训的汉子抱拳赔个罪,就转身指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门童道:“别哭了别哭了,小爷向你赔罪,那啥,你拿着这张信进去给你家院长送一下便成。”
小门童抽噎着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封道:“我,呜呜呜,我,嗯,给我两文钱,不然,我,就不去。”
俩人:……
为了让这小娃儿给自己递信,俩人只好从钱袋里掏了一把钱递了过去。
所以说,有钱自然好办事,没钱只会两头难,就像是祐川县的三位主官和龙州来的上官。
祐川县发生了乱子,作为上级监察衙门,自然要派人来处理。
又因为这件事牵涉到民事儿、刑事儿,所以署理这两件事儿的厅司官员,一起做伴儿都来了。
捕快、衙役、吏员,随行的轿夫马夫等诸多人,再加上护送的军汉,足足一百余人。
这么多
人进了祐川,李县令自然要表现的殷勤些,所以一大早就到县界地儿迎接一行人,然后再返回到衙门里,时间也恰到好处的进了午时。
领队的是一个参军和两个推官,论官品,三人和李县令同属于从八品级别,但是看官大小,除了考虑品级外,也得看实权差遣官职,这三人乃是上州差遣来的官,所以真正论起来,要比李县令高半级。
“雷参军、李推官,俞推官,您看着这天色不早了,后厨早已经备好了酒菜,咱们是不是填饱肚子再来处理公务!”
谁官大谁坐主位,所以俞推官坐了主位,左边是李推官,右边雷参军,至于李县令、孙主薄、刘县尉只能恭候末座。
“李县令!你这县里发生这般大事儿,你还有心思吃饭?”
热脸贴冷屁股就是目前李县令的样子,听着主位上的俞推官指着自己训斥,还当着外人的面说的这么难听,虽说自己是“下官”但是好歹也是一县长官啊,所以李县令就收起赔笑的脸色,不软不硬的回道:“既然这样,那下官就陪诸位在这里查看案情便是。”
说完话便转身对着侍立在一旁的衙役道:“去把案情案宗都搬过来。”
县里是县里,州里是州里,没有外人在时,县里诸人怎么闹都没事儿,但是现在有外人在,大家就得抱成一团,同舟共济,若不然一方出了乱子,谁都没好果子吃。
李县令作为县里的长官,为了县里的面子自然要强硬一些,但是孙主薄可不成,而且他的职责之一便是辅佐县令处理好上下级关系,尤其是当下这个局面,更是起到调解的作用,眼看着场子要冷了,与刘县尉打个眼色便笑呵呵的出列拱手道:
“哎呀,三位上官,这案情早已经控制住了,涉案的人员也已经押解进大牢里了,剩下的案宗以及各人供词都在整理中,一时半会儿的还整理不完。”
“三位上官舟马劳顿数日,急急忙忙的赶了许多路程,才到我祐川县来,这接下来还得打起精神继续审案,趁着衙役们整理案宗的时间,还是把肚子填饱吧。”
等他说完,刘县尉也接着话头劝道:
“是极是极,粗茶淡饭吃的也快,吃完了也有精力认真查案不是么。”
作为上级来查案的官员,事情肯定是要找的,若不然一团和气,两方人热情的像一家人一样,还查个鬼球案,所以俞推官才故意这么一说,算是声明了自己这方人的立场。
再一个,大家同属于龙州一系,公文往来的经常打交道,真没必要死怼着不放,见县里官员热情相劝,负责唱红脸的雷参军便出声打圆场道:“两位说的也是,咱们都是为朝廷操劳,不吃饱怎么成。”
“就是就是!”李推官也发话道:“如今这局面也控制住了,趁着整理案宗的时间,咱们赶紧吃,吃完了也好早点处理案子。”
你看,文官们做事面子里子都有了,不像武官一般,不吃就是不吃,敢废话,仔细按住你打板子。
“来人,上席宴!”
早就伺候在一旁的几个押司,看见孙主薄打手势,就快速的走出门外,招呼早就等在一旁的丫鬟仆人们上酒上菜。
一时间红漆盘子白瓷碗碟,盛放着香气扑鼻的鸡鸭鱼肉,足足三十多菜,按着顺序一样接着一样的端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