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州一座大州城,城内常住坊民足足有上万户,可比三五百户的祐川县热闹了不少。
但是狗儿逛遍了大街小巷,也找不到一家合用的铁匠铺子。
“小官人,你这是明显的为难老汉,这一节一节的铁皮筒子,本就很难打制,你还要接口处不漏一点气,这不是难为人么,哪怕是俺们这坊的铁老锤,也打制不出这般精细的铁皮筒子!”
狗儿瞅着赤裸着上身,下半身也只穿着件犊鼻裤子,一手挠着胸口黑乎乎一片胸毛的何铁匠就是一阵苦笑。
“老丈,你嘴里说的叫铁老锤的铁匠铺可是在什么地方?这个铁皮筒子对小子来说实在是重要的很!”
“吆,小官人,你今天来的可真是不巧!”
何铁匠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咚两口,就用挠过胸毛的手指着东南方位道:“去城东南的铁矿山买铁石头去了!想必今天你是看不到他了,明天下午你在来吧!”
狗儿拱拱手道:“谢过老丈了,那个他铺子开在哪里?我明日再去找他!”
“小官人我说你别费那劲儿了!俺老何和铁老锤拜的是同一个师父,他会的手艺老汉都会!老汉不会的他自然也不会!”
看着面前的老汉又去用那两根手指头扣着嘴里的大黄牙,狗儿的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老丈,你只需告诉小子,那铁老锤在哪里便是!”
何铁匠嘿嘿一笑,把沾在手指头上的绿菜丝抹鞋底上道:“我说小官人,不是俺老何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因为这铁老锤的脾气实在是古怪的很。”
“有手艺的人,脾气古怪些也不为过”狗儿忍着性子回道。
“小官人,你这话可说错了,俺老何的手艺自不比他差,你看俺就没这古怪脾气。”
何铁匠端着茶壶想给狗儿茶碗里倒水,但见碗里茶水还满着,就收回来给自己倒满了。
“小官人,你这铁皮筒子是安在哪里用的?为何还要引气?”
狗儿早就受不了这爱话唠的何铁匠了,不告诉自己铁老锤的铺子在那儿,还想着打探消息?哼!虽然自己岁数小,但大小也是一个官,好久没用过的小皮鞭可还是一直在怀里放着哩。
冷哼一声,狗儿默默的把手伸进怀里,狠狠的甩他脸上,哗啦啦一声响,何老汉直接爬在地方,恭敬的道:“铁老锤,家住盘子胡同第六家,铺子开在南早市胡同乙字巷第四家,门口有颗李子树!”
狗儿点点头,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
送狗儿出去的何铁匠扯着嗓子喊一声:“谢小官人赏”,便捧着手心里的铜钱兴高采烈的回了屋。
出了铺子的狗儿,怕这何铁匠在骗自己,就按照他说的路线找了过去,一路打听着,直走了两刻钟时间,才找到门口有颗李子树的铁匠铺。
一杆写着“铁老锤铁匠铺”的三角旗招,歪歪扭扭的挂在铺子门口前的长竹竿上,狗儿皱着眉头看那上着门板的铺子,嗯,破破烂烂没什么好看的,再侧耳听里面动静,一点打铁的声音也没有,心里道果然是没人,便转身往回走,地址晓得了,留待明日再来拜访他。
趁着天色还早,狗儿就准备去找泥瓦匠,除了烟囱,还有一个铁皮炉子,这炉子好弄,因
为家家户户都有一座泥胚炉子,只要在外面包裹上一层铁皮方便移动就行,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炉芯的尺寸。
说起尺寸,狗儿忽然又想起一点,这煤球的尺寸应该和炉芯的尺寸刚刚好,而且这煤球的尺寸也要和压煤球,嗯,鸡子?对,梦里那个由握把,抽杆和十几个长着孔眼儿的,嗯,槽,槽什么来着,忘记了,反正是这三部分铁器组成的,这个煤球鸡子也是个不简单的东西,最好得画个详细的尺寸图备着才成,毕竟自己见过,铁匠没见过,自己说一通,他们听不明白可就耽搁事儿了。
对了,还有这个炉子也得保证不漏烟气才成,最好也画个图形,这么一想,狗儿也就不急的去找泥匠了,返身回走,在路上还买了一刀纸,可是废了不少钱,狗儿想,这差事儿是为公家做的,凭啥自己掏钱,不行,得记在账本上回头让苏大胖子,嗯,他那么抠,饭也不让自己吃一口,估计不会批给自己,还是找吴璘批经费吧!
提着纸慢慢的往回走,一路上看着街边的杨柳桃花以及舟船上举着油纸伞的美貌小娘子,狗儿觉着这画面很美,若是没有面前这个扯着自己耳朵的胖妇人,狗儿或许会吟一首应景的诗来赞美这美好的世界。
“我说小官人,你若是喜欢我家的丫头,你可以找媒人来提亲啊!盯着我家丫头看个不停是什么意思?”
狗儿抹一把脸上被这妇人喷了好大一片的唾沫星子,再抬头瞅一眼她身后的小胖墩儿,嗯,女孩子爱美是天性,但是你这么胖就不要学别人穿纱裙了,你瞅瞅被裙子勒出来的一条一条的疙瘩肉,造孽啊!
“喂,小官人,我看你穿着斯斯文文,咋这般不懂礼数?咦,还敢看?不行,你看了我家姑娘这么久,必须要给个说法!”
狗儿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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