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移山毕竟只是一篇故事,在现实中很少有人会这么做,人性是懒惰的,哪怕是以“勤劳”闻名世界的中华儿女,也没有谁会用一家几代人的时间凿穿一座大山,他们一般会选择迁移或者绕路。
出发前花十四说只过八座山,两条河就能到了,可狗儿连过了十八座山,二十条河太阳都落山了也没看到花寨的影子。
后来王厚解释,他们花寨人说的山至少要百丈左右才算!至于河,嗯,十步以下的只能算小溪流。
狗儿本以为最多一天就能到了,结果用了两天半才到,一群人站在高高山头上,瞅着花十四兴奋的指着一条山沿边上的羊肠小路道:“狗儿,爬过这最后一座山,就到俺们花寨了!”
狗儿瞅着二十里开外的大山,以及下斜到半空的太阳,皱眉道:“日头落山能到吗?”
花十四看看天上的太阳,再看看激动的寨民就重重的点点头道:“跑快点还是能到的!”
就这样,一行人背着背篓就是一阵跑,好在狗儿有匹骡子可以代步,也不算累,终于在太阳落下帷幕之时,翻过了这座大山。
狗儿站在一座巨大的石块上瞅着面前星星点点的篝火,以及脚下上千块儿石台阶,来之前满怀的期望彻底歇了气。
一条曲曲折折的石阶路,从左右两座紧紧相临的半山腰间延伸过来,一直到自己脚下站立的这座大石台处,就是花寨人唯一的出路。
本以为来时的牛马路已经够难走了,看到这条长约三里的石阶路,才晓的这才是花十四嘴里说的“有点不太好走的路!”
叹口气,这那是不太好走?明明是不好再走吧!
真佩服花寨人的先祖们是怎么找到这么个旮旯角的,难道是这满山乱叫的野猴子领的路?
“狗儿,路不好走,咱们下来走吧!”
王厚有些害怕,毕竟是晚上了,打着火把走台阶,万一一个不稳,掉下山去可就亏死了!
“嗯,大家伙多打火把,步子慢些,宁可多费些时间也要注意脚下安全!”
狗儿扭头对着庞大郎几个人交代到,至于花寨寨民们,他们打小就走这条路,闭上眼走都没问题,要不是花十四控着他们,几十个人早吼叫着跑回寨里了。
“狗儿,等你到了寨子,我请你吃竹鼠,我家阿妈闷竹鼠可是一绝,以前有个大官来我们寨子里,还特意夸赞过她哩!”
花十四一边举着火把,一边扭头对着狗儿说话,脚下坑坑洼洼的台阶似乎是不存在一样。
“好好好,等我安全的到了你家,不吃两只肥老鼠怎么对得起我这颗狂跳的心肝!”
“哈哈哈,狗儿你说的真有趣,我阿爹最喜欢有趣的人了,我想他绝对能同意你那个花茶的买卖!对了,我家的竹鼠好肥的,你最多吃半只!”
狗儿满口的道着好,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举着火把仔细的照着路面,一步一挪的往下走,跟在狗儿后面的王厚也是这个样子,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在嘴里抱怨道:
“我说阿黑,你们寨子怎么住在这么个穷山僻壤的地方?外面那几座平缓的山岗也能住人啊!搬哪儿住也比住这里面要好吧!”
花十四哈哈笑的解释道:“少寨主不晓得,俺家祖上本是躲避战乱才故意迁移到这里的,这外面路虽好,但安全性却不如这大山深处。”
狗儿点点头,越是荒无人烟的山沟哪些逃避战乱的百姓才会越往里面钻,为了香火传承一钻就是三四代人,有甚者连外面哪朝哪代都不晓得,好一副山野居士的感觉。
“花十四,还有多久就到了?”
狗儿感觉这两只脚都快走僵了,这前方还是没半点灯火,只好开口问道。
“快啦快啦,等走完台阶,穿过前边的野林子,就到寨子了!”
狗儿抬头瞅瞅前方黑漆漆一片野树林,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这要修路,光是从林中砍一条路出来就费劲儿很,更不用提脚下这三里长的山路了,看来修路这事儿是真的难啊!
走出密密麻麻的树林,眼前豁然一亮,就见北面一座半山坡上,千百座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竹楼云集在坡道上,山坡对面是一大片平坦的田地,一条十步宽的溪流弯弯曲曲的从中间穿过,水面上映照着大片大片的篝火亮光,火把下,花寨数千寨民正笑吟吟的看着狗儿一行人。
“阿爹,阿母!我们回来啦!”
花十四激动的嗓音都变了,把手里的缰绳一丢撒开腿就奔着人群中跑去。
花十四的爹,自然叫花十三,六尺六的身子,络腮胡子大圆脸,尤其那两条眉毛,浓的好比墨水画上去的一般,手里提着马刀,身后背着长猎弓,也就是身上的盔甲有些小,瞅着有些不体面,若不然这身打扮谁见了都得赞上一声大丈夫。
眼瞅着花十四一路洒着泪水奔着他怀中跑去,羡慕的狗儿直流口水,但是下一刻,立马把口水吐在了地上!
啪!一耳光!花十四捂住脸就开始哭。
花十三愤怒的指着他骂道:“谁给你的胆子,把这么多外人带进山寨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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