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脚刚把东西拉回来,后脚这张仓使就来了!在路上张仓使给俺分说了,小子才晓得原来这管粮槽的槽官是这么回事儿!都怪小子无知,又让军法监烦恼了。”
好么,原来这小子是个生瓜蛋,不晓得他这官是干嘛的!事情搞懂了,但是这案子还得判。
“咳,赵狗儿是吧?”
狗儿道是。
“念在你是第一次,且不明白自己差事职责的情况下,这‘玩忽职守’重罪就给你免了,但是依军法,你这官也就别当了!”
狗儿本来也没想当这军中的官儿,当下就点头道:“是,军法监,小子觉得您判的很对!”
“嗯,还算明事理,孺子可教,但你的差事毕竟没有完成,连累各营还得再去一趟,影响严重,不得不罚,某家原本要判你一个月的监禁期限,见你认错还算诚恳,就改为十天吧!左右,押去大牢关起来!”
左右兵士道:“是!”
就这样狗儿故地重游。
土牢门前,狗儿捧着二两银子对着面前大皱眉头的孙蛮子道:“孙爷,小子这次就待十天,劳烦看顾则个!”
孙蛮子咳嗽一声,袖子一卷,狗儿手里的银子便没了踪影。
“走吧,这次只有炊饼!”
还是原先的牢房,还是一帮发呆的狱友,狗儿瞅一眼便对着隔壁喊道:“庞大哥,你说他们就喝一碗稀饭也不饿么?”
庞大郎呵呵笑道:“饿死了正随他们心意,对了小子,你昨日才出去,怎么今日
又进来啦?”
狗儿一拍大腿道:“别提了庞大哥,小子这次进来纯属意外。”
然后就把自己没去当差的糗事儿说了一遍。
逗着那庞大郎哈哈大笑,正笑着呢,隔壁牢房里传来一句冷哼。
“这有啥可笑的,你们晓得爷爷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第二个和狗儿说话的狱友,狗儿赶紧凑过去道:“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隔壁间道:“某家名叫陆安!”
狗儿见礼道:“小子赵大狗见过陆大哥,刚刚听大哥的意思,难道也犯过这样的糊涂事儿?”
陆安叹口气道:“可不是么,某家以前在军中任押粮官,上次给军中运粮时把粮食运错了营号,等某家发觉时,那帮杀才早把粮食吃了一大半,直娘贼,他们吃进肚里,却让爷爷补亏空,爷爷不服就进了大狱!”
好吧,这是个硬汉,马屁送上。
一天就这么过去,各军部军法营每日会把自己审理的案子整理在册,然后递送至帅帐监军使门下,其门下军监、录事参军、判官等会安排人统一整理,拣远重要案情递送给军监和大帅。
这日当值的正好是周扬,抛去前军辖下二十二营官兵不在大营屯扎,剩下的几万人乱糟糟的挤在一起,每天都能发生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事,看着公案上厚厚一摞文书,周扬就免不了腹议一下军中军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以前军部里的统制官就能直接拍板,现在不成了,统统让送到帅帐,一时间工作量剧增,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了。
心里有气就没拿最顶上的,直接从中间抽了一本,打开一看,呵,熟人,赵大狗!
仔细一看,好么,那么机灵的小娃儿居然会犯这等糊涂事?不由得让人怀疑,便摸着下巴一琢磨,心里就明白过来,苦肉计啊!
大帅惜才强征小娃当槽官的事,这帅帐里的人没有不知晓的,人人都猜小娃不愿意当官,是因为不晓得当官有啥好处懵懵懂懂,或者是小娃嫌弃职位太低,恃才傲物不愿意干,所以才推辞不受。
乱七八糟说啥的都有,可惜谁都没猜对,论到对赵狗儿的了解,整支大军里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赵狗儿为啥推辞不受?根本原因是因为他胆小,有那个民夫是身上穿着铁甲,兜里揣着伤药,张口问军营安全?闭口说会不会抓去打仗?
心里烦躁就想去找点乐子,起身出门,看看左右,转身便进了吴大帅书房。
不大会儿,一名亲卫便骑着马匆匆的离去。
然后狗儿就站到了后军仓库房门口。
看着这栅栏搭建的围墙,以及里面十几间用草棚子充当的仓廒,心里就是一阵感叹,这条件也太不安全了吧,叹口气,不安全也得进啊!
一边摇着头,一边捂着屁股瘸着腿便伸手推开了面前大门,看里面时见四下都是各种铁铲、大石、板车等不怕雨淋的东西,正中间是一座大草厅。
左右瞅瞅只见到十几个民夫在忙着手里的活计,穿着官衣的官员却是一个没有,咳嗽一声,便朝着中间大草厅里走去。
没办法,大帅说了今日要是不应值,下半辈子就准备在土牢里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