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
“呵呵呵,这自然不必说,金人不灭,某家誓不卸甲。”
“行啦小子,念在你年幼的份上,就不追你不敬之罪了,起来回话吧!”
狗儿抱拳道谢。
“小子,如今这战事还未停歇,那些商人就这么放心把银子交给大军么?就不怕打了水漂?”
面前这大官,只用了一天时间,不,半天时间,就把自己的底细差的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事儿他能不晓得,之所以还开口问自己这些话,说白了一是相互印证,二是在看看你老实不老实,小时候父亲经常用这一招对付自己。
“回大帅,商人们相信您,很快就会把金贼赶走,这战事自然也就能停歇下来。”
“呵,这帮商人倒是信任某家”说着话吴璘把手中账册打开,低头看一眼道:“区区五万贯就想接两个城池的活计,也太小瞧某家了吧!再说,他们凭什么认为,这建城的差事就能交给他们!五万贯,其他商号也能出得起!”
狗儿拱手道:“大帅,这雪中送炭总要比锦上添花看着要真诚,而且利州商盟能冒着生命危险,为西和州各村寨百姓送去大批物资,也间接的帮助官府安了百姓的心,至于建城池的事儿,随随便便给一个就行,实在不行给他们一两个活计,打发走便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帅不用麻烦,我……”
砰一声响,狗儿一个哆嗦直接跪在地上。
看着面前又是一脸怒容的大官,狗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无缘无故的又嘚瑟什么!
“举止轻浮,虚论浮谈,不堪大用,只能任一小官尔,既然你对钱货还有些见解,就去后军管理粮草吧!”
狗儿一愣,啥叫去后军管理粮草?自己又不是朝廷的官员,才不去管大军“人吃马嚼”的事儿,若是在县里,干了也就干了,毕竟有个差事,也能挣些银钱养活自己,但这里可是军中,刀枪箭矢的多危险,而且还是个管粮草的“小官”自己才不去哩!
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回元帅,小子有差事,俺在俺们祐川县衙里可是捕快房的捕头哩!”
吴璘看傻子一样瞅着狗儿,这小子是不是混,一个卑贱的吏员和军中管粮草的肥差事他分不清吗?后来一想,可能是这小子不晓得这两种的区别吧,便道:
“你那捕快,乃是下吏之职,不如我军中粮草官,要不是看你还算机灵,可堪一磨,你哪里有机会任我军中槽官之职。”
狗儿撇嘴,这大官又来糊弄我,当小爷傻,才不给你喂骡喂马哩,还是回县衙当个捕快多威风。
恭敬的磕一头道:“大帅的提携之恩,小子没齿难忘,但小子实在是年幼的很,那个那个还是回县里再磨练几年,等学了一身‘文韬武略’自来军前为大帅效力。”
啪,吴璘一把掌拍到桌子上,气呼呼的看着狗儿。
奶奶个腿,爷爷好不容易起了个惜才之意,这小子居然不识抬举,还‘文韬武略’?还自来军前效力?戏台子上学了两句词就敢对着自己胡咧咧。
哼一声便对他冷笑道:“不准,回头我就给你们县里去勾抽文书,你就老实的在我军中看顾粮草吧!”
“勾抽”这两个字狗儿不晓得,但和别的词连在一起,自然是明白了,这大官好不讲理,居然把自己给强征到军中,替他喂骡子喂马了,真是太欺负小孩儿了,这什么什么文书要是发走了,自己可真就没奔头了,心里当下就乱了。
“大帅,这件生意是那帮商人硬逼着俺弄的,真不管小子什么事啊!求你了让我回去当捕快吧,我又不是朝廷的官员,当啥子槽官啊!”
吴璘这个气啊,要不是看他岁数小,早过去抽他了,当下就怒道:“不是官?好,我立马让你当!”
话说完,就弯腰从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张扣着吏部官戳的空白告身,这种任命低品级文武官员凭证的告身,每年吏部都会给偏远地区的军政大员或者是出征将帅们发个十几张。
一是为军政要务事不被耽搁,从而随时随地快捷的任命官员办事之用,二是作为激励手段,让手下将官认真办差,告身发出,后期只需写个报备文书递送吏部备案便行。
狗儿瞅着手里的这张用蚕丝锦缎织成的小绫纸,除了一大段已经印写好的文字外,还有面前这大官刚刚书写的几行字:
赵狗儿,龙州祐川县人氏,绍兴十五年三月初一,进勇副尉,提举后军粮草诸事。
就这么几个字,加上个大红的官印,狗儿愣了。
这就当官啦?当官是好事,但在军中当兵?还是三天两头和金兵打仗的部队,自己才十二岁啊,还想多活几年哩。
“大帅,让小子当兵也行但小子有个请求。”
吴璘早已经没耐心了,指着狗儿大声喊道:“说!”
狗儿咚咚磕俩头道:“求大帅,让龙州来的那两营民夫归我管,实在不行给一个营也行。”
吴璘道:“来人啊,给我打两板子丢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