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案子,有时候就像是在挑麻线头,看着混乱一团,但是精下心来捋一捋还是能清楚的。
比如说狗儿这件事,先是王胖子骗了狗儿的狼皮子,然后狗儿找公差未果,就想靠自己能力把事情给解决掉,不知道怎么的撞见个黑髭大汉,恰好带着受骗的侄子也找上门儿也来说理,鞭子一顿抽,把“公道”找回来了,狗儿受他刺激也就用鞭子找回了道理,但是刚出门就被皮货街的衙差以“扰乱市场,无辜殴打商人且强买强卖,还涉嫌偷窃巨银”等等罪名扭送到了龙州县衙。
“回县令”狗儿抱拳道:“小子要说的便是这些!”
身穿绿袍官服,头戴双翅纱帽,紧紧绷着一张脸的龙州县令,举起手中惊堂木对着公案狠狠一拍。
“威武!”
咚咚咚……
狗儿赶紧在地上乖乖地爬好。
陈县令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小子,我问的是,你这衙役的牌子可是私造的!你给我扯那些干嘛?”
狗儿连忙抬头道:“回县令,小子的的确确是祐川县的衙役!这牌子也是刘县尉给小子的。”
陈县令瞅瞅狗儿,十二岁的年纪实在是让他无法相信,就继续问道:“小子,你可莫要说谎,你说你是这次祐川县派来押送丁役的差役,那龙州大营那边应该会记得你信息吧!”
狗儿一拍脑袋道:“县令,小子忘记了,俺兜里还有龙州大营的凭证,您可以看看!”话说完就从内兜里掏出大营给的木牌牌。
旁边当值的案目见了就挥挥手,一个举着水火棍的衙役就把狗儿手里的木牌子接过来,先给了案目,案目看看点点头又给了县令。
陈县令左右翻看下,见上面记的信息与狗儿说的前后符合,便咳嗽一声道:“有这个凭证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狗儿抱拳解释道:“那赵提辖可是说了,丢失凭证要挨十军棍哩,小子就贴身收好,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
陈县令点点头道:“既然你身份无误,那这最重要的一条罪状就可以去掉了!”
狗儿赶紧磕头道:“谢县令!”
陈县令摆摆手道:“先不忙谢,我来问你,你既然是祐川的衙差为何在我龙州县境内殴打商人?”
狗儿叹口气道:“县令,小子本想好好做生意等卖完皮子就乖乖回营,可是你也看到了,小子的狼皮子被这奸商给黑掉了,能不气么!一时没忍住就轻轻的抽了他两鞭子!”
一旁跪的王胖子赶紧插话道:“胡说,那狼皮子明明是我的,县令,你看那狼皮子脖子处有个大箭洞那便是小的做得记号。”
陈县令还未回话,一旁的案目蹬蹬蹬走胖子跟前,啪啪两巴掌,道:“再敢胡乱插话,就抽掉你满嘴牙。”
王胖子赶紧磕头赔罪。
陈县令挥挥手,让案目重回了站位就对着狗儿道:
“咳,赵狗儿是吧?”
狗儿道:“是!”
“你说狼皮是你得,可有啥证据?”
狗儿叹口气道:“县令,单凭脖子处的一个箭孔,只要看过的人都可以说是他的,所以这项证据作不了数!”
一旁的案目道:“你说作不得就作不得啊!县令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别以为你是
祐川县的差役我就不敢抽你!”
狗儿赶紧对案目赔罪道:“是,小子仔细回答!”
再转身对县令作揖道:“回县令,这皮子确实是小子的,我还有人证,您可以差人去皮货街市口一个卖狐狸皮的小贩哪儿,小子曾让他估过价,也是在他那儿打问的路,除了他,还可以去问王家皮货店他们给小子估的价是五钱银,杨家皮货店是五钱五银,张家少些只给了四钱银,这三家都可以为小子证明!”
案目见陈县令在沉思,便咳嗽一声对狗儿道:“你可以先偷了狼皮再来打问价啊!所以这几个人当不得你的证人!”
果然是外地人不占优,这个案目一味的偏袒他龙州县的人。
狗儿只好再拱手道:“县令,小子出大营时,也有登记,可以遣人过去问问。”
“算啦!”陈县令摆摆手道:“这个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说完便拿起惊堂木,对着公案狠狠一拍,堂下衙役拄着水火棍又是一阵“威武”!
等他们喊完,陈县令对着王胖子狠狠道:“你这个油滑奸商,还不快从实招来,非要打你板子才肯说吗?”
王胖子肥肉一哆嗦,赶紧磕头道:“回县令,小的意思是,意思是……”
旁边的案目突然插话道:“你可也有人证?”
王胖子一脸尴尬道:“没没,没人证……”话说完见案目叹气摇头,眼珠一转道:“小的意思是,俺已经给过他钱了,这皮子就是我的!”
“啪”一声响,堂上县令气呼呼的看着他道:“你这奸商,分明又再胡说八道,你若给过他钱,人家怎么还会找你讨要,既然你说给过了,你可是给了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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