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用满脸羞红的低声道:“不是小娘子,是和狗儿去玩…”
王大荣早忘了狗儿是谁了,但听到不是小娘子,居然是个小郎君,一股子怒气便呼啦啦的涌上心头,都怪自己平时疏于管教,这不孝子居然喜好上了男风,这股气啊实在是忍受不住,那可是有钱人家才玩得起的,你个穷光蛋还想玩这个,看我不打死你!
当下那王大荣就拽着他的脖子领一巴掌便把他给拍倒在地上,顺手捡起根胳膊粗的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话说这天下间所有老实孩子都有个共性,挨打是从不会跑的,只会蹲在地上抱着头,哎呦哎呦的叫唤。
这王用也是,眼瞅着棍子落在身上,却抱着个头蹲在地上只在嘴里大声喊着:“爹,爹,你这是干啥,莫把俺的新衣服给打坏了!”
俗话说老实孩子有人爱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儿子,当下揍了两棍出了口气便停了手。
扔了棍子蹲在旁边耐心的教导他道:“儿啊,你还是找个小娘子老老实实过日子才是道理啊,咱家这情况可学不得那有钱衙内玩恋男童的癖好啊!”说完便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
先是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揍,又见着老爹在哪里抹眼泪,等听完他说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是给误会了,这揍挨得可真够冤的。
当下赶紧把老爹扶到摇椅上躺下,又小心的站在旁边把前前后后的事给他细细的讲了一遍来。
“你是说那个狗儿让你去的时候带上钱?”一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王大荣也不抹泪了,精神百倍的问道。
“是的爹,俺猜想是等听完书回来的路上会买些东西吧!爹你给俺点钱,俺到时候给狗儿买几个好吃的等他高兴了就会帮俺出主意
!”
儿子的婚事是王大荣的心头之急,眼瞅着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娶上媳妇儿,每每想到这事,心里都有些对不住他的念头,可在这世道,整日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能吃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岂敢奢求太多。
对这事儿,本来已不抱啥希望了,谁知自家儿子竟来了姻缘,又有贵人从中间牵线,儿子蠢笨但以自己活了半世的眼光来看,这事就已成了大半,至于对方是个寡妇还有个闺女的情况,那就不算个事。
皇帝的老婆都有好几个是寡妇出身里!只要那女的还能生养这更本就不是个问题。
当下就起了身,从炕头破旧的木箱子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他,王用接了过来又垫了垫道:“爹,这足有二百来文了吧,逛个街那里需要这么多,再说我也没啥可买的啊,给个十来文随便买俩肉饼吃就行…”
呸!一口浓痰向他吐去,还想吃肉饼,老子都没口福吃!
儿子闷葫芦的性格自己也知道,当下也懒得给他解释,只告诉他,这里有二百文钱,让他去了给那个叫赵狗儿的,再捎话给他说等事成以后老汉自会去登门致谢。
王用也想不通,不就是去听听书顺便赶个集么带这么多钱干嘛,平常极度抠门儿的老爹居然大方的给人家送钱,还满脸高兴的样子。
实在是不能理解,眼看着天色不早便在老爹的催促下出了门,一路上想着今天不能见到那个日夜惦记的人了,这心里竟起了些伤感。
再说这头,自王用走后狗儿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洗了手吃完饭,就让狗剩跑去传话给刘嫂听,今天材料不多先停工一天,听说东城坊来了个说书的讲的特别精彩,自己几个和王用打算去看个热闹,想邀请笑笑一块去耍,顺便问问她去不去。
也不知是担心笑笑或者是些“窗户纸”的问题,反正递话回来说她会去的,但是考虑到一个寡妇和一群男子走在路上,怕影响不好便让笑笑先过来她稍后再去。
巳时末分王用准时到来,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十岁正是一个男子身体素质最好的年纪,再看这王用,浓眉大眼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袍,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脸上刮的干干净净,瞅那头发也是洗过的,再不复以前邋里邋遢满脸杂须的样子,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声:好男儿。
王用进了院见了狗儿先把老爹的话说了一遍,就把那钱袋递了过去。
“不亏是人老成精,”狗儿暗思道“知道他儿子脑袋笨,便把钱交给自己,有自己在旁边帮着周旋,这次逛街必不会出啥大漏子。
这钱要是接了,他儿子的婚事也就算正式拜托给自己了,再不能是以前模凌两可,可帮可不帮的态度。”这老鬼,狗儿鄙视一下,想想自己本来就有心去撮合他俩,便在那王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中一把接了过来,又拍拍他的肩膀道:
“回去告诉你爹,一切没有问题,接下来你就把精气神都端足了,准备迎接你幸福的时光吧!记得随时看俺眼色行事,若是因你而出了啥大错仔细你爹回家收拾你。 ”
看着王用越加迷惑的眼光,道声棒槌也不再理他,大喊一声一群人便兴致高昂的向着东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