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次数多了狗儿也过意不去,前几天挑了两担柴送了过去。
正瞧见院里晾晒了几副皮手套,一问才知她死去的丈夫原本是个皮匠,刘嫂再旁边看得久了,也学了几分,只不过硝制出来的样子有些丑陋,卖不出价来,平时也就随意做些,留着自己家用。
却说这大傻出了门撒腿就跑,不大会就到了刘嫂家前,那刘嫂的女儿笑笑正蹲在门口哭鼻子。原本大踏步的大傻瞬间小猫一般的收了脚,弯腰驼背的慢慢挪到跟前,笑笑一抬头正看到一张大脸睁着两只眼珠望着自己,原本哼哼唧唧,似哭非哭的声调瞬间拔高了几分。慌的大傻连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一番蠢动作竟是把笑笑逗乐了出来。
“大傻哥哥,你是来找笑笑玩的吗?”仰着头眨着带泪珠的大眼睛,萌萌的望着大傻问道。
大傻连忙摆手道:“俺不,俺不是…”
笑笑:“呜呜呜…”
眼瞅着她又要哭鼻子,慌的大傻连忙点头道:“俺来给你这个兔子皮!”说完举着手里的兔子皮摇晃着给她看。
笑笑伸手摸摸兔皮上柔顺的兔毛,瞬间变哭为笑道:“大傻哥哥,这是送给笑笑的礼物吗?”
大傻嘿嘿的笑着点点头,正要再开口只听到院里传来刘嫂的呼喊声,那笑笑就迈着小腿起了身,一手提着一个进了院,还不忘回身告诉大傻,等他不忙时,记得来寻笑笑玩。
大傻也起身连忙点头,应道过几日不忙了就来找她玩,见她进了院,才扭
过头美滋滋的往家赶。回了巴家小院正看到锅里的粥煮熟了,肚子呼噜噜的正叫的欢乐,忙去拿了碗筷盛了粥,蹲在一旁稀里呼噜的喝着。
一边的狗儿见了开口问道:“皮子送过去了?”
大傻点点头也不答话,狗儿继续问道“没说多久做好吗?”
大傻愣了愣,又回想了下摇摇头。
好吧,估计一时半会也做不好,改天再说吧,狗儿心道。
吃了粥,洗刷好锅碗,喊了狗剩和大傻拉了板车往南门而去。今日刘爷没当差,随口向其他兵丁打了声招呼,迎着风慢慢的往齐村走。
齐村,出城往东南方向七八里地,满村有七十来户,全村大半人家姓齐,因离着祐川城近,户民多种些瓜果蔬菜去祐川城贩卖。因此,这齐村比周围一些村落相对着看起来富裕一些。
齐老丈家住村西口,五十多岁的年纪,方脸圆额头,下巴留着一扎来长的花白胡须,为人甚是谦和。狗儿上次路过,口渴的实在耐不住,便进院向齐老丈借了碗水喝,恰在那时瞅到了他家种了好些大白菜。
半个时辰,三人就到了齐老丈家,正看到院里齐老丈背着他的小孙子兜圈玩,老远的喊了声‘齐老丈’又使了一礼,不等那齐老丈回礼赶忙道明来意,齐老丈果然痛快,两下说明了价钱,每斤两文钱,一颗也就五六文钱。当下订了三十来颗,过了称,付了将近一百七十文钱,齐老丈又送了一小捆萝卜,闲聊了一小会儿,一会还得去忙别的,
就挥手告了别,三人拖着板车轱轱辘辘的向着城里走去。进城门时,又拿出五六颗白菜送了把门的兵丁,没交情哪来的通融,这帮大兵,虽然帮不上你啥忙,但使坏找你点小问题还是简单的很。
进了院,木墩上坐着歇了口气,便踢起躺倒在地的俩人,这贼天一阵接着一阵的冷风,地上又冰块似的凉,不注意些,着凉跑起肚来,可没闲钱给俩人治。
扭头对着俩人喊道:“这大白菜得放地窖里才行,免得在外面上了冻吃不成了。”
狗剩摇头道:“大郎哥咱这院也没地窖啊?”一旁的大傻忽然抬头说道:“狗洞行不?”
狗儿叹口气道:“狗洞不行,太浅,还是容易冻。当下寻地窖也不成,雇人挖也费不少钱,咱的钱也不多了。今日先搬去睡觉的屋里,寻个草垫子盖上,等过些日子,咱们自己挖个深洞。”
说完又拍拍手道:“赶紧搬,一会还得去寻个匠人修这倒塌的屋。”
俩人满口应了声,心道,注意什么的最头疼,还是让大郎哥自己想吧!
一手一个,一次两颗,大傻蛮力上头,五个摞在一起,晃晃悠悠的进了屋,过会呲着个大白牙走出来,跑到狗剩前面炫耀个不停,看着狗剩满脸羡慕的样子,狗儿鄙视的摇摇头。
搬的多走的慢,自己虽然少但比他搬的次数多啊!算下来还不如自己搬的多呢!
一共也没多少,三人没多大会儿就搬完了,随手把萝卜放在里面,又寻了个破草垫子盖在上面,今冬的蔬菜算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