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下官的三万武卫军调往剑阁不足五日,蒙军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下剑阁天险,而且下官所领的武卫军也非等闲之辈。更何况,就算剑阁失守,武卫军也完全有时间知会下官,统制大人”
“问题是武卫军根本就没去剑阁。”我打断了丁黼的话说道:“武卫军已同赵彦呐一同南逃,剑阁此时必然已失守了。”
“不可能。”闻言丁黼双眼冒火地望着我说道:“武卫军可不是郑统制口中的贪生怕死之辈”
“若他们是在赵彦呐的命令之下南逃的呢?”我强忍着一巴掌将丁黼打醒的冲动,低沉着声音对他吼道:“你与赵彦呐有私仇不是吗?他想趁此机会除你而后快,此时你的武卫军早已不知撤到什么地方了。”
这也正是我要独自对丁黼说的原因,因为若是让其它的军士知道此事,或是将此事传了开去,则成都军民先是对赵彦呐产生无比的愤恨,然后马上就会转化成对朝廷的失望,最后就是士气急剧下降,士兵无心作战,百姓四处奔逃。可想而知如果出现了这种状况,那么最后的结果和史上的全城被屠相比也好不了哪里去。又一次,我觉得有时百姓不知道真相也许还是件好事。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望着吃惊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的丁黼,我冷冷地说道:“我就是知道,而且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侯。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成都一百四十多万条百姓的性命。”
沉默了良久,丁黼突然爆发出一声仰天长笑,惨然道:“好,好你个赵彦呐,我丁黼早知你是个小人,却没想到还是看错了你,将你称作小人也是抬举你了。”
随后丁黼一挺胸膛,对着我一拱手道:“下官信了,不过事到如今,我丁黼除了与鞑子一拼生死之外,已不作他想了。只不过”
丁黼说道这里,突然对着我跪地道:“下官对大夫示警之恩没齿难忘,不过下官尚有一事厚颜相求,恳请大夫能将丁黼的家人带走,丁黼来生”
“哼。”我冷哼一声打断了丁黼的话,冷冷地说道:“谁说郑言要走的,丁知府若是要以家眷相托,只怕是托错人了。”
“大夫有所不知。”丁黼闻言苦笑着说道:“下官的武卫军被调走,这成都可用之兵已不足千人,便是加上大夫的骑军,也不过两千人马,此番成都已必破无疑。丁黼职在守土,不敢弃城,可是大夫却无需陪丁黼一同赴死,大夫合该留着有用之身报效朝廷。”
“丁知府不必多言。”我毫不犹豫地丁黼说道:“大丈夫所作所为自当无愧于心,如果今日郑言弃成都一百余万百姓而走,那么今后郑言日日都要生活在愧疚之中,夜夜都要从噩梦中惊醒,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好”丁黼闻言开怀大笑道:“想不到我丁黼在将死之际,却还能结识到像郑兄这样的人物,快哉!壮哉!”
“丁兄豪气。”见此我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们却是未必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