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真是……
张小帅忍了忍,最后实在没忍住,在心里骂了湘王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是他马后炮,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傅玉棠智多近妖?
就湘王这点伎俩,在傅玉棠这活阎王眼里,还真是一点也不够看。
傅玉棠要是想玩他的话,就跟猫玩老鼠的一样,轻轻松松,随便蹂躏。
偏偏湘王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仍旧时不时上蹿下跳地挑衅她。
更气人的是,这一次还把他拉下水了!
致使他另一半脑袋落在了傅玉棠手里,这也是他今日来见傅玉棠的真正目的。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玉棠一眼,见她神情淡淡,没看出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后,稍微打了一下腹稿,才斟酌开口道:“下官听说傅大人一回来就抓了一批闹事的混子?”
“是有这么一回事。”傅玉棠斜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不过不是混子,是你京兆府的衙役。他们也并非闹事,而是企图杀害本官。”
“什么?!”张小帅瞪大了眼睛,先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大人,下官冤枉啊!就算借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对大人不利啊!”
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没事惹这活阎王做什么?!
傅玉棠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严贞则是目光微沉,面色森冷,上下打量了张小帅许久,严贞率先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京兆府混入了湘王的人?”
戚商脸上笑意全无,紧随其后道:“身为京兆尹,倘若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能随意让人安插眼线的话,还谈何维护京城安全,保护京中百姓?有何资格坐在京兆尹这位置上?!”
张小帅面色一僵,其实,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也没办法啊。
对方是皇亲国戚,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府尹,对方想要安插人手,他根本没有资格说“不”。
“大人,这一切真的与下官无关啊!”张小帅自知理亏,垂下眼,心虚地避开傅玉棠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嘴里大喊道:“下官真的冤枉!请大人明察!下官真不知道湘王会派人杀害大人……下官真的是冤枉的……”
他砰砰磕着头,嘴里翻来覆去都是求饶之语,心里却想:“不是人人都像傅玉棠你一样出身高贵。不止有安南侯做靠山,还深受先皇宠爱,被点为皇上的伴读,与皇上一起长大,情似亲兄弟。是这一切,让你有敢于与湘王叫板的底气。”
而他,只不过普通人家出身,寒窗苦读十几年,一刻都不敢松懈,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他不是舍不得如今的一切,如果他只是孤身一人的话,他大可以拼着乌纱帽不要,大胆拒绝湘王。可是,现实是他还有老母亲要奉养,有妻儿要照顾,他得为他们着想。
众所周知,湘王那人小心眼又爱记仇。他家世普通,根本抵挡不住湘王的怒气!
更何况,对方杀的还是傅玉棠。
试问满朝文武谁没被傅玉棠得罪过?谁不憎恶她?谁没想过将她除之而后快?
所以,在他看来,他完全没有阻止湘王的必要啊!
见他久久不敢回答,反而不断磕头求饶,极力撇清与湘王的关系,在场众人也差不多知道答案了。
从开始到现在,傅玉棠的目标都不是张小帅,此时又见他确实没有主动参与到杀她这件事里面来,就暂且放过他了。但面上仍装出一副对他失望不已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冷声道:“起来吧。本官知道你与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系。”
顶多就是装聋作哑而已。
“但是……”她顿了下,瞥了他一看,继续道:“那群衙役张口闭口都是你京兆府的人,本官当时信以为真,便向其中一位衙役借了些银子,记在你的账上,对方也没有任何异议,当时周围百姓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