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原同黑风之间的谈判是顺利的。
盛红衣同季睦站在一处鬼火边,看着那渲染成一大团的火,盛红衣将魅鬼的魂魄取了出来!
“封”字一解,那灰中带黑的还处于呆滞之中的一小点魂魄便被盛红衣投入到了幽冥鬼火之中。
黑色的鬼火往上微微蹿了蹿,盛红衣就听到一声短促的“氨,接着,一缕青烟快速升起。
这个罪恶的魂魄,终于彻底消失在了世间。
盛红衣忽而抬头,神情莫测的看了一下远处。
季睦站在她身边,循着她视线看了过去:
“怎么了?”
火种堪比泉眼,自带灵性,甚至比起水的温润柔和,火更加的暴虐迅猛,它们若是有灵,乱跑的概率只会更大,还会跑的更远。
他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了呢。
都说水火相克,但它们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
室内,秦广王把盛红衣的魂魄不在生死簿一事同魍原说了一遍。
卞城王同他千年万年的同僚了,秦广王虽然冷淡没什么属于人的丰沛情感,但对同他站在一个阵营之中的同僚,还是很有几分情意的。
为啥不喷他?现在越想越气了。
谁要是以她显露的修为去研判她这个人,怕是会死的特别快。
此时此刻在不在,还真不好说。
自己的属下什么样子,他会不知么?
在枉死城,他住的别提有多安心了。
打量完,他也没做什么,就消失了。
“……正有一件事儿要同原爷您汇报呢,您同红姐在枉死城住着,卞城王居然不知道,这会子正在家中懊恼。”
撞了南墙还不回头,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魍原怎么会在意,其实,当时也不止枉死城进门不收钱的。
不破不立。
魍原把话题同盛红衣身上引开了去,他这一回约秦广王在这儿见面,是有正事儿的:
“此次,我回来了,便是抱着相斗之心的……”
“兴许,福星于我的意义,不是给我气运,而是能轻易的改变我。”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秦广王,包括你在内,以及其他人,回去好好的考虑一番,生死难料,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秦广王脸色一变,顾不上自己:
“主子,您怎么了?”
期间,两人停歇下来喝茶之际,秦广王突然问了一句:
“原爷你同属下在这儿谈了这般久,红姐那边?”
盛红衣心境平和如海,小风小浪已是不能引起她的任何心湖涟漪。
“我改变了,从此之后,我便是一个崭新的我了。”
那么,唯一的救赎就是改变。
秦广王一来,就先是颔首行叩拜大礼,他语气哽咽激动:
“主子,您可……属下终于看到您了1
这若是换了盛红衣那丫头,大约已经用毒舌把人先噎死了。
魍原看了秦广王一眼,久久后,他叹了口气,又恢复了闲聊的语气:
“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变化我自己清楚。”
如此这般,他的声音更带上了一丝郁气。
怎可能被轻易改变?
能将青玄带出来?
哦,对了,其实也救赎了他呢。
“我至今还记得他轻蔑睥睨的好像看蝼蚁的眼神,那样子就是在直白的告诉我,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永远都赢不了我1
三言两语,就把李玄风同盛红衣都护下了。
若是真有同她相关之事,都已经发生了,避无可避。
却是为何?
只不过,这些事儿,算得上盛红衣的机缘和私事,不足以同外人道。
“这你不用担心,我早将他们支开了去。”
“我一直在想,你们红姐这个福星,对我来说是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魍原忍不住后悔。
不同的是,这一次,来人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打量。
这已经不是把红姐的地位在心中提升的问题了,原爷这般的态度,分明是把红姐当成徒弟亦或者……女儿来爱护?
她刚刚感受到那儿有一股强劲至极的力量极速而过。
怀疑她什么?
怀疑她是异界之魂?
别开玩笑了!
异界之魂能召唤祖龙?
能救寻木?
那种感觉,她很熟悉,如同转轮王隔着时空给她的那一掌。
两人关着门,密谈了许久。
“可,最近,我不这么认为了。”
“要不,咱们再走走看看?”
秦广王低着头,冷汗已经从额际汨汨渗出,他知道主子这是还没消气呢。
哪怕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属。
这声音实在显得中气不足。
他本以为,自家主子至少要表现的吃惊一下。
魍原继续道:
“也是在最近,我方才有了些感悟。”
难怪幽冥鬼火甚少问世。
他活了许多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盛红衣,他从未见过,她那修为,跟玩儿似的,一点参考的意义都没有。
于魍原而言,若是旁人,许是他会诧异一两分,甚至必须要将这生死簿上无记载之魂给刨根问底的扒拉出来,不弄清楚他都寝食难安。 但,这个是盛红衣。
可,他的这些话却如同敲在秦广王心上,足以让秦广王震惊到无以复加。
“原爷能得红姐相助,这一场硬仗,将如虎添翼。”
他总是不经意间,就学到了盛红衣的语言、神态甚至一些对待事物的态度。
“只不过,便是我自己,对于这一次的结果,都没有任何的把握,自也给不了你们承诺。”
岂料,他话音刚落,那已经脱离了虚无草,坐在他对面的虚影却面容一厉,眼神顿时冰冷威慑,本来显得亲和随性的声音顿时冷厉,饱含着浓烈的命令之意,他死死盯着自己这位忠心下属:
她能看到浓郁的火灵气充斥着这一处,嗅到鬼火特有的气息,甚至感觉到它们阴冷却暴虐的性子。
在他们两个亲灵体质的人的眼下,尚且发现不了,何况别人。
“这幽冥界的毒瘤同她从来无关,自该有我们这些个已经活够了,并且知道内情的老东西来解决。”
“本座在此,同你承诺,便是你们离开,本座也不会追究你们。”
为什么他觉得,自家主子有点自信过头了。
秦广王脸色一正,肃容以待。
魍原摆了摆虚无草的叶子:
“没事,刚刚同人较量了一番,赢了。”
他没让秦广王有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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