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瞎话了。
“那个,腾爷,今天出大事了1它现在还不能得罪白腾,毕竟盛红衣还没走呢。
白腾掏了掏耳朵,它也挺烦灰珏的,一天天的就知道大惊小怪。
“难道盛红衣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了,只是那挑高的语调,已经在说,它完全不信。
这一日两日三日的,直到现在,都快百日了,白腾已经有点麻木了。
灰珏天天说有大事。
结果不是那金朵儿要出门逛逛,就是那榕树精也要出门,反正在灰珏眼中,盛红衣住的那屋一有点风吹草动的都是大事。
白腾被吓了几次后,就学乖了。
却没料到,这一次,灰珏连连点头:
“是啊,我看她出门了。”
白腾:“……什么?1它滋溜一下一蹦三尺高。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得去同南爷汇报呢,你可太耽误事儿了。”
说着就要往内走,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白腾是真的有点急,妖城的事情,南爷如何不知?
不过盛红衣的事,有点特别,南爷没提,谁也不敢去触他霉头就是了。
也就是月余前吧,南爷突然变了态度。
他交代下来,说等盛红衣离开妖城的时候,他要去送行,让她感受一下他们妖族的气度。
白腾是有听没有懂,什么叫妖族的气度它也不明白,但它记住了一个事儿,就是盛红衣若是有离开妖城的动向,它得去汇报。
灰珏眉头这会子挑得飞起:
“我可没耽误事儿,她一有动静,我就来了。”
真没想到,白腾居然是这么推卸责任的妖!
不行,不能让这厮去南爷面前胡说八道,它也要去。
于是它大步向前,很快和白腾并驾齐驱,争着往麒南的院子去了。
白腾看它这样,心中暗骂一句:老贼,奸滑的很,又来同它抢在南爷面前露脸的机会了?
因此,它也不让,两人并驾齐驱,往里面冲去。
一白一灰,所过之处,带起无数飞尘,惹得一众妖们尽皆闪避。
盛红衣那边刚有出关的动静,麒南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睁开了眼,自知道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地盘上呢,他一直关注着盛红衣的动静。
一则,是为防备,此人怎么就这么凑巧,来到这里?
是不是盛玉妃泄露了什么后,她有所图谋,想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加之,最近来的人修很多,亦或者她本就起了坏心思,想要夺得麒麟一族的妖丹?
麒南不觉得自己想的多,在人族历练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人是最奸诈狡猾的,也是最残忍无情的。
人与妖,非我族类,麒南不得不防。
好在,趁着盛红衣闭关,麒南早就把盛红衣一路的情况摸清楚了,也看出盛红衣还算“安分”,呆在屋子里一呆就是三个月不止。
由这些,他在心里才有了判断,大约盛红衣来妖城,还真算是巧合。
既然不是存了不轨之心,麒南心中便有了计量。
到底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的母族,加上他顺道查了一下盛红衣身边那个人修的身份,发现居然是玄尘门季家人,身份之尊贵,不谙于他们麒麟族人在城中的地位。
盛家,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呢。
盛红衣好本事,居然能和季家人搭上关系,麒南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交好比交恶强。
以后,小麒麟回来,便是他不准备让他再同母族见面,可也不准备让小麒麟同母家交恶吧?
尤其,是这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的母家。
他自以为为了继承人着想,把该考虑的都考虑了。
虽然,想到盛红衣那张脸,麒南就忍不住皱眉,伴随着的是心中乍起的微凉。
心下不耐,只觉得甚少遇到如此棘手之人。
当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太难把控这种相处方式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思忖,一时入了迷,忽而,一阵风扑面而来,白腾的“哎呦”声直接就砸在了他身上。
麒南脸色骤黑,人影凭空消失,而面前的两个“得力下属”撞成了一团,正滚在地上。
他强忍住险些扑地的踉跄,冷笑:
“出息了,没带眼睛?都想什么呢?”
堂堂九阶大妖,他若是被自己的下属撞跌在地,还要脸不要?
麒南在训斥两个下属的莽撞之时,盛红衣临时改了主意,竟是要走了。
她本来是想再懒怠一番的,没料到,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她的懒,刚行于巷子口,就见一道绿光往内冲来。
这不是榕汐么?
盛红衣站定原地叫了一声:
“榕汐?1
那绿光一顿,顿时扭转了方向,直直落在盛红衣面前。
刚落定,它便同盛红衣传起了音:
“师姐,衡芜鬼城还去不?”
盛红衣眉头微皱,心知事态有变:
“去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榕汐点点头:
“我刚得了朋友的消息,衡芜鬼城又随水飘动起来了,目前恰好快到鬼音谷附近了,你若是想要进去,我或有办法。”
盛红衣抬了抬下颚,眼前一亮,示意榕汐再说几句,她也正愁怎么进城呢,衡芜鬼城肯定不是那么好进的。
纵使她有所准备,可人家鬼城的守门人就是吃素的了?
若是榕汐可以另辟蹊径,她又不傻,自然拣成功率高的。
“愿闻其详,你是知道的,师兄我是万不放心留在妖城的,到时候,便将师兄先送进弱溺谷,然后我再带着弱溺谷进城,就怕进城的时候出岔子。”
榕汐点点头:
“把季师兄送进弱溺谷中最安全,鬼音谷中那棵鬼槐同我认识,衡芜鬼城此时的位置恰好将一多半的槐枝纳入了城中,到时候我与它说道说道,有槐枝做遮掩,应该入内是不难。”
说这话的时候,榕汐面容有些古怪。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鬼槐,相当的不好相与。
然,盛红衣满心满眼是能进城之事,并未注意,就这么忽略过去了。
她听了榕汐的话,觉得可行。
当机立断,调转身子,便往屋里走:
“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