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的劫雷,原本已是尽末之态。
榕汐虽然并未见识过湛蓝色的雷,也不知为何会以那样的姿态展现。
可榕汐却也能看出,整个劫雷的气势是逐渐平缓的。
一开始的疾风骤雨,在某一个时候,突然进入一个转折点。
似在一瞬间,便被压服住了,榕汐甚至能感觉到那湛蓝雷的边缘有散逸之态。
可是,季睦的加入让一切终止,甚至背道而驰。
又一朵劫云无声飘来。
这劫云也是奇怪,来的无声无息不说,也没有渡劫之前黑云压下的惶惶之势。
它来的特别的快,不知道在急什么。
来的快也就罢了,无声无息榕汐也忍了,可是,这劫云为什么没有颜色?
以至于榕汐起初压根没能发现这劫云的存在!
等到发现,便是那劫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入到了盛红衣的劫雷之中。
榕汐大惊失色,刚要抵御,流星一般的雷火便纷纷而下!
季睦这里,看着落下的雷光,星陨剑已经出鞘。
他本来是打算等到回宗再闭关进阶,也有一种隐约的预感,这一回在外积累良多,回去后,许是能冲击一下结丹。
剑修的修为造诣,比起纯粹的法修来说,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更容易。
难是难在,剑修没法通过丹药进阶。
剑修修炼,一生只修一剑,只有对剑意和剑道打磨到一定的境界,才会进阶。
容易便也容易在这儿,一旦打磨透彻了,那么进阶也极快。
越级进阶,在剑修的世界之中不算罕见。
他是筑基初期又如何,书中还曾记载有那上古大能剑尊幡然顿悟,从一个寂寂无闻的杂役弟子,一月之内,成为了一方元婴剑尊。
自此踏破山河,驰骋天地,逍遥肆意。
今日师妹进阶,引动了天地之气,季睦忽而有感,他的进阶要提前了,压不住了。
但,季睦也没想到他的劫雷来的如此迅速。
这……都不让人准备一下的么?
雷火纷纷,季睦站在原地辨识一瞬,饶是平日喜怒不形于色,却也难掩脸上的吃惊。
竟是雷阵!
于剑修而言,雷阵这般的劫雷一般出现在元婴期。
有些实力并不出众的,甚至进阶元婴也并没有。
是以,雷阵被认为是衡量剑修实力的一个标杆!
进阶金丹便出现雷阵,相当罕见,更意味着更强悍的实力!
万千雷火纷飞而下,季睦星陨剑直指雷火,毫不犹豫的跃入其中,瞬间就被淹没其中。
雷似乎遭到了激怒,立刻化为倾盆之势,愤怒而下,速度如虹,不可阻挡。
季睦所在,起先,周围漆黑一片,他不动声色,戒备的扫向四方。
突然,他挥剑砍向身后,突然似一点星子炸开,浩渺的星辰之力,迸溅而出,剑所刺向之处,白色的雷往此处高速聚拢……
季睦挥舞着星陨剑,剑气纵横,同一道道雷相碰。
雷如雨幕,铺天盖地。
季睦的剑气织就成一层网,将他与雷隔了开来。
剑气与雷势互相消耗。
此时,季睦觉得自己站在滔天巨浪之中,脚下,是浪,天际,星河璀璨,漫天的星子在他的面前斗转星移。
它们似被突然引动,快速而来!
或直直的撞过来,或者突然炸开,化成万道如闪电的流光落下。
星辰之力与雷力汇聚,在黑暗之中,绽放出极致的光芒,耀目而危机四伏。
季睦的瞳孔之中,映射出极致的星芒。
剑与星雷交融,季睦的识海之中,似看到星子自一点微尘而起,逐渐汇聚能量,聚少而多,经历无数的艰难险阻,终成最后的璀璨。
而物盛则衰,粲然一瞬后,逐渐衰落,最终走向消亡。
可是一鲸落,万物生,它的能量散去,滋润万物,也埋下了再次萌芽的种子……
星陨,即是消亡,亦是新生。
这般密集攻势,很快便给季睦留下了道道伤口。
季睦好似未闻,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些渗血的伤口一眼。
他如今所有的神、魂、身,都沉浸其中,半刻都舍不得分神出去。
原来,雷阵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师父说过,自雷阵之中能更深的感悟出剑意,有雷阵相助,往后的修炼之路,比之没见过雷阵之人,不知宽了多少!
他当时不解,追问之,只是师父也说不清楚,毕竟他乃是纯然的法修,对于雷阵一事,也是参阅了一些古籍所知。
而,旁的剑修,季睦更是没法相问。
一则,他境界在这儿,天资如何纵横,毕竟不过区区炼气,筑基罢了!
剑修大多孤傲且慕强,便是季睦有不少朋友,但剑修朋友同他境界差不离,与他平辈相交,可没法解答他的疑问。
二则,便是有三俩剑修长辈,可事关机缘,季睦此人秉持君子之风,机缘之事,他更加谨慎,绝不会轻易开口问询。
他不问,其余剑修又怎会特意与他说起?
而今,才知,竟然是这样的大机缘。
只这一次天劫,他对他的本命之剑星陨剑的了解何止日行千里?
便如那平地起高楼,雷阵之前,他连地基尚未打好,雷阵之后,他已是万丈高楼。
而他刚刚结丹,便得了雷阵助力,往后的路便可说与元婴修士比肩,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季睦挥剑,剑尖处,星辰闪烁,有恢宏之光流泻而出。
他目光坚定如炬,此番成就,至少该分师妹七分功劳。
头上,湛蓝的雷团气势迅猛增强,脚下,一团雷阵就落在它的怀中。
它俩还连成一道,上下相互呼应。
榕汐压力山大。
可,它能怎么着,除了硬抗,还是硬抗。
它现在骂谁都没力气了,还是省省力气吧。
就想着,若是最后,它没顶住,只要给它留一丝元灵便是了。
虽然它还没活够,但若是天要亡它,那便只能亡了。
但,神魂俱灭这样的结局它不能接受。
季睦都开始渡劫了,盛红衣如何感觉不到。
水浪并不算汹涌,至少再没有之前惊涛拍岸之势,而是猛然冒出一丛又一丛的礁石。
它们将盛红衣围在其中,似有什么目的。 盛红衣自然不可能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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