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对儿女在保镖的帮助下,对他们进行了无情的驱逐暴打。
好在瑶姨现身,杀光了那些强壮的保镖,只丢给他们两把匕首,让他们杀!
杀!
杀!
他们,一人一把匕首。
杀死了目标的妻子儿女,并在她身上捅了无数刀。
妇人痛的大喊大叫。
而他和七月害怕的哭喊声比妇人还要响亮!!
回到紫竹别苑后,他们并没有得到温暖。
任务失败,他们被惩罚在紫竹林下的雪地里跪着。。
下半夜,双双感冒,高烧不断,身体发烫,心也冷到了骨子里。
七夜求瑶姨放过他们,瑶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理也不理。
七夜很想大骂瑶姨的无情狠心,但却不敢,因为他想瑶姨可怜他们,可以饶了他和七月的命。
这狗、娘养的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
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都是锦衣玉食,都能得到亲人的爱惜照顾,而他和七月,无父无母,命贱到其他孩童都在玩耍的时候,他们却在生死边缘做着刺杀的任务……
七夜让七月和他一起求瑶姨,七月却什么也没说,反而哈哈大笑,好似挨冻罚跪的不是她一样。
第二天起来,七月还是一样的刁蛮、任性、精灵古怪,又活泼可人,像个假小子,老是诡计多端,惹出些小事非,令瑶姨大加批评惩罚后,不说话,撅起倔强可爱的唇。
在那无助的懵懂的杀手训练青春里,每个梦里,他总是,缓缓地、轻柔地,用箫声和美丽的童话抚下她撅起的唇。
才十三岁的七夜,就已经早早知道,爱一个人,竟会是一种挥之不去、百转千回的心痛。
也知道,情不知所起间——七月就住进了他心里。
那时候,七夜知道,青涩的七月,像纸,太苍白,眼中除了训练、任务,没有其它,不似七杀那般,冷傲独行。
于是,年轻的生命像帆,在河里流淌,被划拉成了长长的等待。
等那一天,七月会明白,有一个叫七夜的男孩,在她不知道的青葱岁月里为她守候了多年。
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叶子又红,15岁时,因为十年杀手训练毕业,七夜和七月之间生了很大的间隙。
哪一年,七夜和七月就连接手的刺杀任务都是分开独立完成的,七夜再没有和七月说过一句话。
明明就住在隔壁,却像是行走在两个平行世界的人,陌生而又熟悉。
因为,七夜在那个任务里破了七月的身。这成了他心中一道挥之不去的伤。
秋夜,当泛着泪水的猫儿,揣着火热的心,爱上星空,会怎样?
没有翅膀,他该如何去追逐?
梦想中的花,不曾绽放就已经凋谢;那么认真的爱情,还未真正来临就已天各一方。
千年坚持守候的玉老,竟只是守得一夜枯荣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已为她准备了结结实实的一生。
能够展动花翅,飞上天空,迎来快乐喜悦,即使那些破茧的日子再孤独、再寂寞、甚至再痛苦,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如果非要将寂寞做断,才能在爱情的城堡里,品尝幸福与快乐,那么,他愿意。
曾为了迎面的脚步欣喜过,曾为了心悸的擦肩默契感动过,曾为了相见无言的过失懊悔过,曾为了幸福的明天祈祷过。
有时候,他常常想:
感谢上帝,感谢狠心丢弃他们的父母,让他的世界和她的视野有了交际,从此,他的世界不再有寂寞和无助,希望她的眼里也不再有灰尘和眼泪……
他想她,流泪……
一个男人,一个夺去过很多鲜活生命在内江湖里被称为冷血杀手的男人,一个因为爱情不顺幻想而流泪的男人,矛盾吗?可笑吗?
似乎这不应该是一个杀手该有的内心情怀,而应该是一个处在青葱岁月里的少女才有的故事。
箫声,像孤独穿越的泪水,从一万年前流到今朝,从清晨流到黄昏……
天长地久有没有?终生厮守的爱情,为什么发生?为什么还在继续?难道只是天意?不是坚持和努力吗?
擦肩、相逢、不钟情?
他渴望短暂的做一次停留,在岸边的礁石上,歇息一下疲劳的身心。
旅途的劳顿,海上的颠簸,总是令他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头晕目眩。
他好想好想好好休息,好好想一想,让自己能够安静的接受属于自己的阳光和雨露,在自己舒适的星空下礁石上,吹自己喜欢的曲子,静品一杯茶喝到无味……
在熟悉的竹亭下,她会想起他吗?
在秋叶红透的时候,她能看到那最后一片迟迟不愿坠落的红叶吗?
年轻的等待是最无奈的煎熬,所以,才会更加的令人着迷。
夜夜入梦,依然是她圈搂住他脖子的两只雪白胳臂,和那调皮的坏坏的用力揉乱他的头发跑开飞扬的咯咯笑声。
然后,忽然幸福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黑黑的、很黑很黑的夜。
有些是他执行任务后的后遗症,有些是他酒后的糊梦,有些是七杀的冷眼鄙视,但更多的是清醒时的落寞无奈。
他渴望看到希望,渴望看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