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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随便你。”季伶舟有些不耐烦了,真的听不懂,他也懒得去理会了。
程茗染察觉到他似乎是有一点生气的意味在,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总是毫无逻辑地就开始生气。
空气又沉默了下来。
李盛站在旁边都觉得很尴尬,这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呢?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陛下和淑妃娘娘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以至于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变得奇奇怪怪,极其不自然。
“朕还有事没有处理,程家的事情还没有结论。既然你这儿没什么事,那朕就先走了。”季伶舟说着就起身了,还故意提起了程家。
而程茗染听到程家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是心口一颤,她竭力的想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毫无用处。
就在季伶舟站起来要走的那一瞬间,她砰的一下就跪在了季伶舟面前,这声音听着就疼,但是她一个一直很怕疼的人现在就好像没有了知觉。
“陛下,爹爹他绝对不会有异心的,还请陛下留情……还程家清白。”程茗染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而且……她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个猜想,季伶舟既然会在自己面前主动提起程家的事情,那或许也是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反应,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跟自己说起这种事情的。
果然,季伶舟看向了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你说程家清白便是清白吗?抗旨是事实,暴动是事实。程家世代从军称将,得民心,掌兵权,你说朕应该相信程家的忠心吗?”
程茗染摇着头,眼眶泛红:“爹爹一生为国为君,忠于渊国,忠于皇室,忠于陛下,他不会谋反……”
季伶舟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心情复杂,接着就看见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
“陛下……爹爹常年征战,身上落下不少旧疾,这长久的牢狱之灾他恐是受不住。”说得好听是牢狱,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既然失势下狱,那监狱里的磋磨是少不了的。
这些年因为程家功勋显着,早就招了不少人记恨,也树下不少的敌人,这几个月里还指不定被人怎么报复。
随着程茗染说完这句话,空气又静默几瞬,就在程茗染以为季伶舟会动怒和生气的时候,季伶舟终是有了反应。
“哭什么?”他伸手将程茗染脸上的眼泪擦掉:“在事情没有定论前,你爹不会有事。”他终究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也是事实,程家虽说遭了忌惮,但是再怎么也是有功之臣。季伶舟也并未想着在这种事情上故意为难折辱。
在监狱的这几个月,程立想要过得多好是不可能的,但也没人会对他用刑。毕竟得人心,以前多多少少也对不少人有过恩惠,所以入狱后也有些人暗中打点。
对于这种事,季伶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也没有刻意去阻止过,但这些事情程茗染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担心和紧张。
季伶舟拉住了程茗染的胳膊:“不是什么事情只要下跪求饶就可以了。”他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