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非得把你这只手宰下来,不然我就对不起战神!
墨林二人看到,只差暴走,可毕竟外人在场,总得给姜卓方留三分面子。两人对了一下眼神,瞬间就心照不宣地形成了同盟。两女几乎同样的心思,即便要争,那也要有得争,如果被人抢跑了,还争个什么劲儿?既然是同门,就首先要有一致对外的觉悟。
姜卓方哪里想得到,她们会有这么多心思?他拉凤千羽的手,本来不是成心的,可忽然之间,就有了触电的感觉,他耳根一红,见她挣扎,便赶忙松手,如果真心要拉,就算有十个凤千羽,也是无法挣脱。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掩饰内心的慌乱,然后才看向大家。
“对于下毒这种卑鄙行径,我们不必纠结于解药,人家卑鄙下作,我就简单粗暴,这是我处理事情的基本原则。所以方案很简单,直接以银针为引,然后用真气祛毒,最后再用中药调理。可惜我刚受伤,真气不足,至少要分三次,才能把毒排尽,所以孟姨,还得让你多担心两天!”
孟依云一听这话,已经喜不自禁,泪水随即涌了出来,凤千羽呆了呆,突然跑过去扑到妈妈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爸有救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孟依云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傻丫头,有姜先生护着,谁还敢欺负你?”说罢看着姜卓方,“先生只要尽力而为,我们一家知道怎么做,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治病期间,郝大哥和整个天慈医院,都会全力配合你!”
“把药服了吧,不然会有不适反应!”
姜卓方拿出五颗药丸,分别递给众人,然后抽出十根银针,扶起病人的双手,分别插入少商、商阳、中衡、关冲和少泽穴。郝立然见银针中空,加之针灸手法独具一格,一愣神间,脸上就露出惊异的神情。
“难道是失传的七绝神针?先生跟墨星尘前辈怎么称呼?”
“那个老不死啊?是我师父,郝院长怎么知道?”
听到老不死这个称呼,郝立然不禁哑然失笑。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墨前辈,非常荣幸地和他老人家同桌进餐,并听他讲论一个时辰医道,这让我终身受用无穷。也是那一次,我才听说过七绝神针,墨老前辈言笑不拘,那时候叫我小杂皮!”
“你不用对他那么客气,他一直叫我小混蛋,我就叫他老不死,而且你们年纪差不多,越尊敬他,他就越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和年纪无关,那时我对他执弟子礼,很想拜入他门下,他当时就破口大骂,说一个小杂皮,哪有天赋做他的徒弟?他说他的医术只传一个人,传给你岂不是浪费?是因为见我心诚,才给我讲了一小时医道。原来先生是得了墨前辈的道统,难怪先生的医术,能够冠绝当世!”
姜卓方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伸出手指,渐次点向三十六个死穴。郝立然知道,当世敢点死穴治病的,就只有他们两师徒了,因此站在一边静心观摩,不再言语。其他人都不懂,只是旁边看着,都不敢开口。
华济生知道死罪难逃,已经面如死灰。
待点透三十六死穴和七十二要穴,姜卓方单手放在病人的膻中穴上,开始输入真气,才回头看向郝立然。
“郝院长太客气了,什么冠绝当世?我不过是粗通皮毛,所以当初选择当兵杀人,不敢去当医生。就像老不死,别看他说起来头头是道,他天生就没有医生的菩萨心肠,而且我也是这样,总觉得救人太麻烦,还是杀人痛快!”
治病麻烦就杀人,什么奇葩理论?要不是在治病,凤千羽立即就会骂他,墨林二人自然不会作对,孟依云一直笑着,只有郝院长深以为然。
“墨老前辈曾经说过,一个医生,无论有多厉害,都救不了多少人。杀该杀之人,让更多的人得到保护,其实也是救人。就像这个华济生,要不是姜先生逮住他,将来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所以神医救人,救一个算一个,上医济世,杀一人却活人无数,虽然目的都一样,效果却大不相同!”
大坏蛋明明就是个人渣,哪有这么高尚?凤千羽不禁哼了一声,原来这个郝立然是马屁精,要不是他医术和医德都很好,她一定会把他赶走。
“林师妹,找个玻璃容器保存证据!”
十指上的银针开始流出黑血,不仅腥臭刺鼻,还中人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