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武林之耻。师兄,您所说可是这个意思?”
法缘点了点头道:“如果天下武林人人侠义心肠,一个秋凤岚在武林之中将无立锥之地,那当然唯有一死了。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活着,这就说明现在的武林一点也不侠义,当然该引以为耻。”
陆寒廷道:“二位大师所言不无道理,我等该皆以此为耻。”
“谬矣,谬矣。报不了仇是自己的事情,和他人有什么相干。这方小刀年少成名,我看也不过尔尔,酥骨手的武功也没什么稀奇,他有神武经却还不能战胜,实在是没什么真才实学。”
殷晟突然一晃,像是移形换影一样到了说话人身边道:“你要是再多嘴,你可能会被我砍成七八段。”
这话要是对其他人说可能真的有用,但是偏偏韦柯也是个不信邪的主,哪里肯屈服。
韦柯傲视殷晟道:“沉金刀天下有名,在下早就想领教了。”
这二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打的架势,这时候苗青屏走过来对殷晟道:“糊涂,你兄弟还在险境,你怎么能在这时候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计较。”
韦柯面色一变道:“你说谁不三不四?”
这时,裴旭东咳嗽了几声走过来道:“说你不三不四,海石帮的不三不四,你想怎么样?”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同样作为剑客,韦柯对于裴旭东一直有一种敬畏。如果易地而处,他会想自己有没有这种从小在苦痛煎熬中砥砺功夫的勇气。有时候,勇气比武功还重要,裴旭东比他有勇气,他自然不敢轻视。
和裴旭东熟悉的人都感到好奇,因为裴旭东平时说话是个斯文的君子,从来不会做这种无谓的争执。看得出来,他已经失态了,这出于担忧。而武林中人对于裴旭东的可怕是非常的熟悉,他是个得了病的魔鬼。
一个小插曲之后,法缘道:“老衲说了一件旧事,这本来是扯开话题了。只是方小刀此人乃是当今武林为数不多的义士,如果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他的生死,是否有些背离道义呢!”法缘被插话之后发现,纵然自己祸水东引,这帮人还真未必能够因此仗义执言,这世上和韦轲一样喜欢看热闹的绝不在少数。对于看热闹的人来说,只怕还会因为不够热闹而推波助澜呢!
付一辉道:“大师言之有理,方少侠的确是难得的义士,这一点付某极为佩服。”
陆寒廷道:“哦,那我该不追究这件事吗?”
付一辉出言相助是因为他为方小刀惋惜,但是他没有和付一辉撕破脸皮的勇气。他的帮派很大,所以处事要极为小心才行。陆
寒廷说了这话之后,付一辉极了觉得自己实在太过鲁莽,所以打定主意观望了。
法缘道:“陆大侠可以追究,但是老衲受人大恩却不得不报,只好厚颜恳请陆大侠从长计议了。”
陆寒廷道:“哦,方小刀竟然能救下大师?”
法缘点头道:“这件事说起来惭愧,老衲半生诸位,竟也着了贼人的道,还好方少侠智勇双全,才能使老衲苟活于世。”
陆寒廷道:“哦,大师这是这是为了报恩情愿与我陆某人为敌咯?”
法缘道:“并没有,如果可以,陆大侠可以杀了老衲,替上方少侠一命。”
法觉道:“如果陆大侠觉得不够,还在贫僧这一条命。”
陆寒廷皱了皱眉道:“在下对二位大师是非常尊敬的,这样可就难办了。”
公孙菽道:“公孙世家不想求人,今日也要讨一个人情。”
公孙菽都这么说了,那合手帮就自然不再说了,肯定站在方小刀那边去了。陆寒廷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没有让这些人失去对方小刀的关爱,事到临头都选择出来阻拦。
公孙世家,裴家,浮屠寺,这三家在武林之中本来是非常有号召力的。如果换了其他时候必定一呼百应,但是今天好像作用不大,时过境迁,江湖正在遗忘着那些老故事,更加看中眼前的利弊。
与此同时,东山派的门外,两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一个是当年名列南四杰的苏别,另一个是离开跃龙潭一直没有音讯的烟波亭后人,吴博良。
吴博良道:“苏兄,你为何还不进去,此刻还容得下你慢条斯理么?”
苏别冷笑道:“同样是为宗主效命,你为什么不进去,莫非你还等着我带路吗?”
吴博良道:“不敢,你苏别在宗主眼里是一块香饽饽,而我却是臭狗屎。作为一块只能用来做肥料却叫嗅一嗅都恶心的臭狗屎,我处处不敢和香饽饽争宠啊!”
苏别道:“做人总得有情有义,你这样的人漫说宗主不喜欢,便是在下,也总觉得身边有臭气呀!”
吴博良好似不计较,笑道:“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进去。”
苏别道:“我进不进去跟你没有关系,不过此时此刻,你最好不要挡着别人进去。”
吴博良道:“正合我意。”说完两个人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一左一右的躲藏起来。
这时候,一个衣服上绣着一只蟾蜍的人带着十几个人走到了门口,没有通报,“闯”一样的走了进去。事实上人都在瞧热闹,也没人搭理他们。
这人走进去之后突然大声道:“昨夜洞房花烛,今日怎么变成了这幅光景,可悲,可叹啊!”
东山派的人群情激奋,盯着来人。来人毫不停留,一直走到了最前面。
众人议论纷纷,江湖上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他的猖狂让人觉得他来历不凡。
薛少伟叫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闯东山派,找死!”
这人笑道:“你家门大开着,难道不是欢迎别人么?那我可能是理会错了,我本以为东山派迎天下客,乃是武林第一英雄门派。”
薛少伟一愣,这时候怎么说都觉得吃亏。
陆寒廷道:“你是何人,为何到我东山派来?”
那人道:“你不认识我,好像也不待见我,可是奇怪的是你却邀请我们,着实令人惊讶呀!”
这人说话口音不像是中原人,而是有一种大漠的感觉。本以为身上绣着蟾蜍肯定和水有关系,没想到却是大漠人。
陆寒廷道:“我邀请过的人我岂会不认识,你休要胡言乱语。”
那人笑道:“在下北漠无上宫朱雀殿殿主泉智忠,你虽然未请我,但是我却来了。我若是不请自来自然有些说不过去,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你陆大侠会邀请我无上宫宫主。我们宫主自然不来,可是我却愿意替她来。”
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北漠无上宫和中原武林不合由来已久,如今陆寒廷约见北漠无上宫宫主,这件事不由得引人遐思。
陆寒廷道:“中原武林和北漠无上宫一直以来不合,但是近二十年来以来秋毫未犯,尤其是单宫主继任以来,更是和我中原武林和平共处。在下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同样都是中原血脉,又都是无尽同道,我认为大家没有必要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邀请单宫主,也是为了商讨一些事情,以后大家更加友爱一些,也能使我中原武林声势更加浩大,岂不是美事么?”
泉智忠笑道:“好,陆大侠不愧是我们无上宫的好朋友啊!既然如此,那我无上宫自然要投桃报李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知道陆大侠为何与我无上宫结交之际,却把我们无上宫至关重要的人扣押在此呢?”
陆寒廷道:“哦,我何时扣押你们无上宫的人了,是什么人呢?”
泉智忠道:“陆大侠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方小刀杀了我们老宫主,那是我们的大仇人,为何你扣押在此呢?”
陆寒廷道:“既然是仇人,那就好说。我在这里杀了他和你们带回去杀了他并没有区别,又何必在意呢!”
泉智忠道:“他的血不能撒在老宫主的坟墓前,我无上宫无人能够甘心。”
“好大的口气,问过我再说。”
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一股凛冽杀气扑面而来。众人都是经历过杀伐的人,在这股杀气之下竟有些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