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显得很猥琐,他装作有大将风范地蹲下身来,按我的设想,他应该会先问点问题。我的设想,跟事实总有些出入,他没有问我,而是直接拿盘子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我不顾个人形象地“嗷”了一声。
“很痛吗?叫这么大声?”熏子扶着门框说道,小静躲在后边露出半个脑袋,看来哥策划的这一出英雄救美,要被这小子抢功了。
对方四个人,喝得七八分醉的样子,我估计以熏子的能力,只在瞬间就能完成作业,为了不错过这个观赏的时机,我调了一下机位,准备以自认为最佳的角度欣赏即将开展的战斗。
三个青年看着熏子这架势,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熏子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打的。
位置是这样的,一个小青年将叶子架到门口一侧的墙壁上,另外三人中有两人按着我,中年男人与熏子对视,后边是一桌被糟蹋了的晚餐,右侧是一个沙发以及道具若干。
我没能看得很清楚,只看熏子的脚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一踢而过,那人就被踢得腾空飞起,撞到了墙上,两个龙套一看情况不对,放开了垂死挣扎的我,准备与熏子开战,原来架着叶子的小青年也加入了战斗。
原来抓着我的那俩人各拿一个酒瓶,敲掉了瓶底,动作之统一让我不禁怀疑他们是否早就训练
过。
瞬间,那个原来架着叶子的青年已经躺在了地上,我没太仔细去看他,漏掉了这个镜头。熏子看了过来,左手抓住一个小青年的手腕,右手用肘部一击,那人立刻躺了下去,熏子的右脚抬到了自己肩膀的位置,一脚劈下去,瞬间,那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这是何等力道?
另一个小青年的瓶子举在半空中却没有动,他应该是在想,这种情况是投降好,还是砸下去好。
熏子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拧着他的肘关节,那半截瓶子就落在了熏子的手中。然后熏子将他一直推到墙边,一瓶子捅到他的腹部,那人就和他的领导一起躺在了墙边。
整个过程没到一分钟,地上就躺了好几号人,熏子蹲了下去,揪起那个中年男人的头发,说:“知道该干什么了吗?”
“知道知道。”中年男人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他的酒应该全醒了,站起来还在晃,还有点抖,可能是地上太凉受了寒吧。他走到叶子前面,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语调之低沉实在不像个能犯事的人。然后,他又杵到我面前说:“兄弟,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兄弟多多包涵。”
我也就不好再以舒服的姿态躺在那里,站了起来,凝神,运气,以一招惊为天人的踢技使他重新躺了下去。
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一步一个脚印是怎么回事,就是说你走一步,就有一个血脚印。不知道这话是谁发明的,估计他也是被打得很惨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又被送到了医院,为了将那些进入到脑袋里的玻璃片取出来,我的头发被尽数剃光。这些事情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麻药当真厉害,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跟没脑袋似的。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怏怏地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倒霉呢?每次一开干,都只能为医院作点贡献,要能像熏子那小子一样就好了。正在我检讨着自己的不足的时候,熏子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拎点东西,然后向我发问:“知道我是谁吗?”
“你小子脑袋磕了吧?”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不是,医生说,你会有失忆的可能,所以我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又得重新活过。”
“没事,一点都不疼,真没。”说完我晃了一下脑袋,表示真无大碍。
“那就好,不然我灭了他。”
“哎,那些家伙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赔偿呗,酒店的损失赔了三万,叶子两万,你最多,赔了八万,你要有事,还得另算。”
他将袋子放在我的床头柜上,帮我拿出一瓶补充维生素ABCDEFG的万能补品,插上管子,给我递了过来。我一边喝着一边跟他闲扯打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