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同胞?有人到处宣扬说他宰了你。
——什么?他血逼的你说什么?
——乔西·威尔斯的四眼副手,哭包。他到处说两天前他飞去纽约结果了你。
——结果了我?那我问你A加,咱是阴魂还是什么?
——这会儿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呢,不骗你。
——同胞,这个逼眼儿不但没杀死我,咱就根本没去纽约。
——什么?
——对,哥们儿,我想到节目打电话一样可以访谈,所以就改了主意。迈阿密有许多人应该听听和平委员会的事情。
——天哪,同胞,你能露面就太好了,咱险些带两个人去教训那个逼眼儿一顿。
——等一等,你什么意思?他还在迈阿密?
——对,哥们儿,他有个朋友住在三十街和四十六街路口,他就住在那儿。知道林肯纪念公园吗?
——当然知道,哥们儿。你这儿有什么家伙?
A加给我看一把汤普森冲锋枪和一把九毫米自动手枪。我拿九毫米,他拿冲锋枪,我们开车去林肯纪念公园,隔着两个街区停车,走到那厮的朋友家。你见过迈阿密的那片区域吗?都是一层的平房,侧面是凉台,有些屋子是玻璃窗。枯黄的草地和晒干的泥土就是所谓的草坪。这幢屋子的草坪上有一辆破烂车子,看着和东金斯敦一
个德性。总而言之,我们摸到那幢屋子旁边,A加走前门,我绕到屋后。那逼眼儿当然开着门,我当然听见了哭包的声音,响亮又清楚。声音是从走廊左边传出来的。我两步冲进去,一眼看见他,他背对着我,冲着马桶撒尿。我扑上去,推着他飞过马桶、穿过浴帘,撞在墙上。他的脸狠狠地撞上去,整个人都蒙了。他的眼镜掉在地上。那小子还没反应过来,咱的枪就顶上了他的太阳穴,让他听见咔嗒一声。哭包筛糠似的颤抖,抖得我险些拿不住枪。他还在尿。咱说:
——逼眼儿,想象一下,咱在迈阿密下飞机,结果听说咱死了,全世界都听说了,只有咱不知道。你能想象吗?
——喂,喂,咱不知道,崔斯坦,咱不知道你死不死的。你,你不就站在这儿吗?
——你不知道?可是同胞,不是你到处说你杀了我吗?什么时候杀的?上个星期?昨天?
这时候,他的朋友举着双手从浴室出来,A加的冲锋枪顶着他的后脖颈。
——所以啊哭包咱的同胞,说说看你是怎么杀我的,因为咱必须告诉你,咱根本没感觉到咱死了。
——谁告诉你说咱杀了你的,老大?谁在造我的谣?
——咱只想知道你为啥这么着急。同胞啊,至少先杀了我,然后再到处吹牛不好吗?
逼眼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开始哭,他的朋友也跟着哭。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哭不是哭,而是号啕。老话说得好,今天没能杀死你的人,明天一定会杀死你;于是我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打算做掉他。他的朋友扯开嗓门哭号,为他恳求饶命。他真的是恳求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场面实在很难看。咱受不住看人这么哭号恳求,好像哭包是他崽子什么的。咱正想开枪,见到哭包使劲瞪了那家伙一眼。咱没见过一个人能气成这样。我们用枪托收拾了他们一顿,然后就走了。
听我说这些你好像非常不安嘛,阿历克斯·皮尔斯,有没有在桌子底下尿裤子?但另一方面,我觉得你似乎不是一个很容易受惊吓的人。
害怕什么?报复?相信我,哭包是全世界最不可能来追杀我的人。没过多久,警察杀了铜子儿。然后是罗爸爸。你必须明白,所谓和约仅限于劳动党贫民窟和民族党贫民窟之间。警察没有加入,劳动党和民族党也没有。牙买加警察是出了名的不会思考。你年轻太轻,恐怕不熟悉老电影。看过《启斯东警察》吗?看过?告诉你,牙买加条子就是一群启斯东警察。铜子儿和罗爸爸都足够精明,知道警察对街头满怀怨恨,不可能参与缔结他妈的和约。但他们太蠢了,不可能找到铜子儿这么一个躲了他们十年的人。你有脑子,阿历克斯·皮尔斯,你肯定明白我想说什么。总而言之,然后雅克布·米勒出了车祸。警长杀手很快意识到究竟在发生什么,跳上五个航班中的一个逃往迈阿密。后来他从王帮一个人的兄弟手上劫了一批可卡因,然后逃往布鲁克林。但你知道吗?王帮那个人在纽约的弟兄冲进星光舞厅找到他,就在夜总会里崩了他。大家都还没缓过神来,和平委员会就死得只剩下那个女人和我了。到底是因为意外还是蓄意,我懒得花时间去搞清楚。咱飞回牙买加埋了铜子儿,然后又飞走。告诉你吧,咱不会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