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4岁大学毕业,做了一名法医,满打满算从业两年。或许在外人看来,每一次解剖都该是惊心动魄的,但跟尸体接触久了,让我觉得法医这职业,天天也就是伤情鉴定与解剖验尸,反倒有些“平淡无奇”。
我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挂个警衔混到退休,但我错了,前几天出现一个怪案,让我纠结、压抑,甚至绝望……
一切都得从那个破晓前说起,当大家都沉浸在美梦之中时,我却衣着整齐,急三火四地赶到了殡仪馆。
我走的是殡仪馆后门。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张队长,女的是我们刑警队唯一的女警——卫寅寅。
他俩都吸着烟,正低声交流呢。张队看到我以后,立刻把烟丢了,拉着我往殡仪馆里走。我很好奇,因为警局算我在内,总共两个法医和一个法医助理。下班后我们是轮流待命的,今天该是法医刘哥的班,怎么张队把我叫来了呢?
张队解释道,夜里接到报案,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死在家里,尸体现象很怪异。刘哥把尸体带到殡仪馆解剖,没多久便疯疯癫癫地从解剖室冲了出来,遇到人就拿解剖刀胡乱挥舞。殡仪馆两名值班人员冒着被划伤的危险扑上去,才勉强把他控制住。
我听得直皱眉,第一感觉是刘哥突然犯病了。但他是啥样人我能不知道?别说精神上没啥疾病,身体更是出了名的棒,前阵子参加市里马拉松,都进入前三了。
看我这态度,女警卫寅寅插了句话,说现场调查发现歌手家里有个坛子,貌似养了小鬼。
这事我略有耳闻,很多明星艺人为了能让自己的运势一直好下去,都偷偷玩这种邪术,但问题是,刘哥的怪异能跟它有什么关系?
张队让我别多想,当务之急,赶紧把尸检做完,以便为案件侦破提供更多证据。
我强压下心思,点点头。随即跟张队在楼梯口分开,我嗖嗖往楼上跑,没想到卫寅寅紧跟在我身后。
我知道她要干吗。对这个卫寅寅,我真有些无语。她大高个儿,长得很漂亮,要我说都能去当平面模特了,又或者找个好爷们儿嫁了,生活绝对不愁。但她非得选择当一名刑侦女警,凡事都冲到第一线。
我也没拦着她,一起来到解剖室门前。法医助理小凡正等着我呢。他也是刚来,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私下称兄道弟的,随便寒暄了几句,换好解剖服一同进去。
很明显,法医刘哥的解剖工作已经开始了,女尸的屁股里插着一支直肠温度计,这是用来测试尸温的。另外,隔远看着这具尸体,我也一下明白张队的话了——为啥说她很怪。
女尸的两只小臂血淋淋一片,很多肉都没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白骨来。小凡有点小动作,隔着手套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我用胳膊肘撞了小凡一
下,提醒他开始工作。尸检都是从外向里的,最先是尸表检查。我把直肠温度计拔出来,结合尸僵、尸斑、眼膜混浊程度等特征,得出一个结论:尸体死亡时间在八小时之前。
小凡快速地记着,女警卫寅寅本来只是旁观,这时忍不住插了句话,说死亡时间不会是八小时以前,因为推算起来,八小时以前就是昨晚九点半,歌手还跟同伴通着电话呢。
我跟小凡互相看了看,又一起打量女尸。倒不是说我学艺不精,推理错了,死亡时间上有冲突的案例不少,这样反倒说明案件大有蹊跷。
我让小凡把这里特意做了标记,又继续往下进行。
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尸的胳膊上,不得不说,这里的伤口太乱了,东一块西一块的,创口边缘还都是轻微锯齿状的。我用尺子辅助测量,得出一个结论:“这是被人咬出来的。”
其实卫寅寅早就猜出个大概了,但我这么一强调,她还是忍不住念叨一句:“怎么会这样!”
事实不仅如此,我又把几处伤口做了比对,得出了更为爆炸性的结论:“锯齿状的弧度不一样,有大有小。说明当时不仅是一个人在撕咬。”
卫寅寅沉着脸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我带着小凡给尸体其他部位做检查。当我把女尸嘴巴捏开后,问题来了。
她牙缝里有碎肉渣,口腔黏膜上也有很多血迹。我用镊子夹出几片肉渣看了看,有个猜测,对小凡说:“准备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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