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动不闭眼皮也觉得天色衰暗之际,陡然间,一道金光璀璨于天地。
本已双眼无神,却又不自觉地追光望去。
但见光芒下是一柄短刀,穿掠雨滴,将连绵的雨帘都爿出分明的间隙,在凭借一往无前的声势,朝失去控制、落坠击刺的飞羽剑奋力追去。
陶夭夭的飞羽剑最是轻薄迅敏,又占据了先发之利,很少会被其它的兵刃追近;然而这柄短刀偏生做到后发现至,抢在剑刃透扎穿李动的腰腹前,与之撞击,发生金铁“仓啷”的铮鸣声息。
只凭这猝然一下的碰触,刀口的力道就让直坠的细剑重新攀升拔起,刃锋再度上挺,向长满了荆棘的藤条利落切去。
眼看尖刺距瞳眸只差毫厘,却在李动的眼前断做两截碎絮,跟着由眼眶左右飘散开去!
旋踵,达成目的的金色短刀螺旋倒飞于天际,在空中划出一片浑圆的抛物线,倏尔又回返到了出刀之人的手里。
好不容易又从生死边缘捡拾回自己的性命,一直闷憋的李动甚至来不及吐露大口浊气,而是倒着脑袋、定睛向出刀者看去,随后就在雨水中看见了一个略显无赖、泼皮的身影。
宋今朝!
宋今朝把手里的金刀摇晃得随意,跟着挪着眼瞳与李动对看过去,于四目交对的短暂时间里,甚至还不忘记幽眨眼皮,嘴里轻笑道:
“你给俺五贯钱,还是很值得哩。”
于是李动松弛了周身肌肉的僵硬,柔软开身子,接着舒心地躺入泥泞。
“哈……哈……哈。”
总算能安心大胆地呼吸空气,眼睛里复苏了对生命的希冀。
平复过后,脑勺在地上一顶,再次倒着脑袋朝宋今朝看去,视线扫在刀锋之上,蓦地在心头生出好奇。
“这……便是你的金刀?”
“怎么?不衬李堂主的心意?”
“镇上都唤你‘大马金刀’,所以还以为你是用威严的大刀哩。”
宋今朝一脸吝啬地将金刀敛到身后去,旋踵道:“俺的外号明明是‘大马’和‘金刀’,谁规定了必须庞巨?何况你知道一柄大刀到底多少斤么?若以纯金锻造,便是扒光俺的家底,也冶炼不起!”
李动把眉头挑皱紧,随后缭转了几圈眼睛,不得不承认道:“好像是这么个理。”
这时,拾剑回鞘的陶夭夭连连跑来,面色严峻,道:“你带着金刀,准备到哪儿去?”
从小生活在一起,她当然明了他的习性,若非是遇上称手的强敌,他才不会把这对价值连城的金刀带在手边、插在腰里;想到他已然不算年轻,就算敬畏他的武艺,可仍然会生出担心。
宋今朝轻松回应:“放心,今次带上刀子,仅仅是吓唬吓唬人哩。”
“谁?”陶夭夭多少有些不信。
“庄世昌。”
陶夭夭立即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把手一摆,道:“那你记得教训完他后,买三十斤米回来。”
不待话音说完,人已把头扭开,倒不多管仍然躺着的李动,而是拉着尹仇灵去到一旁,手把手地把「红尘剑」比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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