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着深绿色的高脊,看起来还相当气派。它约摸有四人多宽,边上还按有木制的栏杆,可以坐在上面休息。但是,这么好的木廊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包在两堵青砖墙的里面,就算墙上留有镂空的花窗,也难看出里面还有这般乾坤。
“别说话,外面都听得见。脚下也轻些,这木头有些年头了,小心闹出声音来。”沈玉芬小心叮嘱着,一众人马上放缓了步子,慢慢地往里走去。
“好了,我们今晚就安顿在这儿吧,咱先说好,今晚无论发生啥事,谁也不准大呼小叫的。大家伙都互相坐进些,好互相有个照应。财,你去把凉席给展开,谁累了就先歇着吧。”沈玉芬代低声地吩咐着,众人都默默地点点头,谁也不敢乱吱一声。
财叔听了沈玉芬的吩咐,捏手捏脚地拿起栏杆旁卷着两张凉席,一张先铺到了沈玉芬的旁边,另一张则铺在了不远处的木廊上。大妮见大家都提着心,小心地站在木廊中间,谁也不敢轻易移到一步。
“都坐下歇着吧,今儿咱们要在这儿呆上一晚上呢,站着不是事儿。”沈玉芬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大妮先一步坐在了栏杆上。其他人也跟着沈玉芬他们一起坐了下来,只有叶千山仍旧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地不肯消停。
“千山,你放心吧,任那些歹人想破脑袋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来,快坐下来歇会儿吧。依你的性子,你怕是要熬一夜呢。”沈玉芬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哎哟,崴死我了,谁他娘的挖这么深的一条沟。哎哟,哎哟。”外面的人口音侉得很,听着很是耳生:“他娘的,就算崴死老子,老子也不会放过你们家的。老子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回去。”
“财叔?这人听着耳熟呀。”叶千山听见外面的动静,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
“二少爷,放松些。钱财就算再好,都没有咱命重要。”财叔一把把叶千山拉到自己身边,按着他坐了下来:
“可是财叔,这人?”这个人的声音对叶千山来说太难忘了,他明明记得他当头棒打的,这是这个家伙。
“二少爷,现在咱们是来避风头的,不管外面这人是谁,都跟咱无关。快别说话了,这天才刚擦黑儿,这一夜里头,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事呢。咱既然躲了,就躲个彻彻底底吧。”财叔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歹人的声音呢,但是他们既然决定躲了,就不能再出声。再说了,听这歹人的声音,他不过是想偷点东西罢了。
“财叔,我明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过,那日让这歹的给跑了,我实在是不甘心。”叶千山恨恨地说。
“逮住他又如何,就那天那情形,真拿了他去报官吗?”财叔小声地劝导着。
“那真是要引火上身了。财叔,我晓得了,我如今是躲着的,那就好好地躲着吧。”财叔一句话,让叶千山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凡有事,即使是惠及他人,他也是不能出面的,更不要说是沾着些孬人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