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欺负我一次,我就砍一根。”
十根手指,只剩下一根。
他欺负了她十次。
奉兹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问:“是挺解气,你既然有砍手指的勇气,为什么不在他再次想欺负你的时候,直接把他杀死呢?”
有时候,杀人不对。
但他又不得不希望,坏人都得到惩罚,哪怕极端点。
庄姝眼底闪过恨意,刚开始她是好姑娘,但被摧残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平常,她会在外人面前表现柔弱,实则她已经伤了好多人了。
“我是想杀他的,但在剁了他三根手指后,有人可怜他,就给了一个包子。
于是我想,把他弄残疾,去路边上要饭不是更好吗?”
奉兹心里生出寒意,他远远望去,这儿抓了大概十几个有缺陷的人,要么是胳膊断了,要么是眼睛瞎了。
他微微握起拳,问。
“这些是你找来的,还是你…”
“奉皇何必对我抱有希望?”庄姝嘴角勾起,她靠在木椅上,看着头顶上晃来晃去的烛光。
就像她的人生,摇摆不定,迷迷糊糊。
如果有人来吹上一口气,那她就熄灭,要是没有人,到了时间也会死的。
奉兹心底滋生异样,他不愿意揣测人心,“你的心可真狠,四公子,按照你们这儿的律法,该怎么办?”
谢言躬身道:“杀无赦。”
“那就依法办吧。”奉兹心情很惆怅,其他被损害的缺陷人,情节严重的也一并处死,被迫的则安顿在一处院子里,由朝廷拨款养着。
庄姝低头,她问:“您第一眼见到我时,是心动吗?”
“你想多了,你的碰瓷对我来说太幼稚了,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坏人,怎么可能有心动,只有厌恶。”奉兹眼皮不眨地路过她。
谢言写了折子,将此事上报朝廷。
——
破庙外,一大批人马已经包围了这里,里面的人知道了结果,喝得醉生梦死。
“二哥,你后不后悔啊?”
“悔啊,怎么不悔?”
两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他们黑黢黢的脸上,扯出苦笑,酒坛碰撞在一起,只听得咕咚咕咚之声。
没酒了。
酒坛滚落到破庙门口,门槛被人偷走,随着台阶往下滚落。
谢烐走近,他目光落在喝得烂醉的两人,“没想到,是你们。”
“哟,王爷啊。”谢集祖嘴角勾起,却满是嘲笑,他晃晃荡荡地站起身,抱起手鞠躬道,“见过王爷。”
他站不稳踉跄了几下。
“哈哈哈。”谢恩重大笑,他摔了好次,才站起身,“三弟啊,你蠢啊,你叫他王爷,他认你吗?他狼心狗肺。”
时霜挑眉,“哟,两位这是臭味相投了?还喝上酒了,怎么这世道坏人还感慨上了,我送你俩一句话,你们不配,狼心狗肺和猪狗不如,用在你俩身上才合适。”
她走上前,牵住夫君的手。
谢烐嘴角浮现笑意,“我没事。”
伤害他的人,从来不被他列为家人,“他们已经被踢出谢家族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