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临渊山的溪水,饿了就啃树皮,整座临渊山的树都被我啃光了,你看,光秃秃的临渊山就是我造成的。”
说完她伸手指了窗外远处的一座山丘。
季候说:“胡说,上次你说你是被一只红狐狸刁来人间的,上上次你说你是被雷劈下来的。你怎么老是这样,我知道你没有爹妈,就是想问是谁收养了你,在这个世上谁是你最亲的人。”
朱朱的神色突然变得哀伤,转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说:“不知道,不知道,我可是个鬼魂呢?哈哈……”
朱朱一边高喊着结账,急匆匆的往最热闹的人群钻去。
季候摇摇头,无奈的跟着她。
人群中一个商人正在卖他刚进回来的物件:
琳琅满目,瓶瓶罐罐,各色各样,甚至还有舞娘在一旁跳舞助兴,惹得人群越聚越多。
“东市的博品居今日果然有好东西,我还他们以为骗我,小季子,你喜欢什么,挑一样,小弟送你。”
朱朱出门一向男装,自称是季候的小弟,故此一说。
季候不懂欣赏这些美丽的东西,眼睛里只能盯着婀娜的舞娘不放,老板拿起一个圆碌碌的白瓷瓶,说:“这位小公子,我给你介绍这个,这是域外的宝物,你买回去放在家中,加点清水,晚上就会有好事哦,嘘……我悄悄告诉你,别告诉别人,瓶子里收着一个美女呢,比台上的舞娘不知漂亮多少倍。”
季候说真的?
疑惑的拿起瓶子,没想到被朱朱一把抢了过去,说:“里面真的收了一个美女吗?我看看……”
说完迫不及待的要看,结果瓶子一到手上,她脚下一打滑,手里像抹了油一样,圆碌碌的瓶子一下子就飞了出去,随着清脆的一声哐当!
朱朱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
跑!
拉着季候钻出了人群。
“臭小子,抓住他们……”
两人被追了两条大街,终于找了一个躲藏的地方,顺着一座大宅院的墙根爬了过去,躲进了一个巨大的水缸里。
季候抱怨的说:“每次出门你都这样,不砸出一点动静好像你没出过门一样,你这次砸的瓶子是不是很贵重啊?”
朱朱趴着水缸壁听了一会,说:“很贵……很贵……贵到可以买下东市的半条街了,不过要看买的人识不识货了,看那个老板随手就拿出来给你这种一看就没富贵相的人欣赏,估计也不知那瓶子的真正价值。”
季候说:“难道里面真的收着一个美女?”
朱朱说:“你知道留香瓶吗?”
季候说:“不知道。”
朱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留香瓶由一种很奇特的矿物质铸成的,瓶胎保留了金属的质感,在高温中锻造了以后,外形的颜色就会变成一种奶白色,奶白色中参着一点绿丝,若是注入清水,夜晚就会从瓶中飘出一股香气,有人说那是女人体香,闻之心旷神怡,饮之荡气回肠,反正可以助兴房事。瓶子的原材料已经不可考,铸造的方法也已经失传,存世的很少,我想这恐怕是世间仅存的留香瓶了,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人在上面抹了一层猪油,害的我失了手。”
季候从不附庸风雅,分不清瓶瓶罐罐的贵贱,听朱朱这么一说,拍了一下朱朱的小脑袋,责怪她:“你这只贱手,剁了算了。”
朱朱说:“剁了都不够赔,别出声……”
有人果然敲门冲了进来。
气冲冲的说:“人一定跑进了这里,快点给我找出来,我非得废了那两个小子的手不可……”
只听见兵兵乓乓的声音,有人在砸东西。
“放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竟然敢进来撒野,来人快点给我轰出去……再不出去,就给我杀了……”
珍珠城律法,暴力擅闯民宅,被害是自卫不算违法。
又听见一阵兵兵乓乓的的声音,然后就回归了沉默,外面的空气凝固了起来,季候小心翼翼的问朱朱:“是不是走了,我们可以出来了吧?”
两人抬头,一张人脸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们的脑袋上,季候心里想:世间仅存,东市半条街,完了完了,还是被抓住了,没有被吕国其他王子害死,倒要被个野丫害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