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隙,你太冲动了,今天大将军这样……”回到自己的帐篷,七月简单地给岩隙包扎了伤势。
岩隙急忙忙打断她的话,以为七月是在怪肖子骞:“其实将军平素不是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喝 多酒了,你别怪他,他平时虽然偶尔召唤那些舞姬,但是因为冷香姑娘在,他也是很少喝酒的。”
七月略略地答:“是吗。”
“嗯嗯。”岩隙忙不迭地点头,肖子骞是他最崇拜的人了。
“今天你受委屈了。”岩隙念叨着。“其实嘛,只要你嫁给我,将军肯定就算喝醉了也不敢这样哦。”说着偷瞄 了几眼七月。
七月默默不语,不知怎么回答他。
送走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岩隙,七月收拾了东西,抱着被子侧身躺下来休息,只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还是决定 出去走走。
月明星稀,乱云低水。大漠的夜晚比白日冷了许多,此刻是秋末时分,她己经穿上了薄薄的小袄,她拉紧了一下 披风,漫无目的地走着。
军营里晚上有巡逻放哨的士兵,但是很多人都认识她,所以并没有为难她。
她停滞住脚步,因为这顶帐篷是萧子骞的,门外有两个侍卫守着,她站在阴影里,没有过去。
一阵酒气熏人,她转过头来,意外地看到肖子骞站在她面前。
月光在肖子骞脸上镀上朦胧的纱,他逆光站着,发红的双眼在黑夜里如灼人的火焰,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再似之 前那么暴戾。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双眸,眼珠一转不转,似要努力看清她,唇抿着,有千言万语应该说的,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之间隔着多远,才一步一步走近,又一步一步被命运推开。
“子骞。”她低低声唤了一声,声如蚊呐,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发出声音了,还是只是动了动嘴唇。七月低头 看到他露在袖子外的手,虚虚地张着,她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她只是动了动手指,还是不敢。
他还是恨着自己吧,不过没关系,她会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肖子骞看着她如玉的脸颊,有什么东西汹涌在他的胸口上,他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他想问她很多,却一个字 没说出口。现在他只想拥她入怀,他欲抬起手臂,只要一个拥抱,他就会卸下所有的伪装了。
“将军。”李穆却在此刻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二人之间刚才的气氛被冲散了,萧子骞清醒了几分:“怎么?”
李穆看看也是尴尬的七月,那眼神奇怪地让七月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捉奸在场似的。
“冷香姑娘……死了。”
这个消息轰隆一声在他们之间炸开,七月见肖子骞的眸子内光芒尽数沉下,就如漫天的星辉一下坠落。他抿紧薄 唇,踉跄后退几步,不发一言,也没有看七月伸过来的手,侧身走开。
李穆叹了一声,这才道:“七月姑娘,唉,将军这些日子都不好过,你多多体谅了。”
七月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冷香怎么会……只是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
“我明白的。”
次日,辗转打听,她才从岩隙口里问出,冷香去刺杀皇上未遂,当场毙命。
冷香,虽然他们交集不多,但是她记得那是一个素雅如其名的女子。这般绝色女子却这样香消玉殒了。
刺杀皇上,这是必死的行为,七月想不通,为什么她会一意孤行呢?肖子骞不可能没有拦着她。
这些天将军都忙于战事,她也忙着,因为军营里患上痢疾的人越来越多,而有的人好了却有又反复,有更多的人 在痢疾好点后,又发起高烧。
“是瘟疫。”七月解下面纱,向在场的十位将军解释。
李柏和肖子骞坐在最中间,而旁边则是岩隙、李穆等副将。
在军营里发生瘟疫是最可怕的事情,会大大削减军队的战斗力不说,如果让敌军知道了,定会趁机挑起战争。她 用余光看了一眼肖子骞,他憔悴了许多,眼睛下有淡淡的青色,脸上有疲惫神色。
是冷香的死对他的打击吧。她心疼,可是却没办法照顾在身边。
“这个病会先引起痢疾,反反复复之后引起高烧不退,严重的进而会引起死亡。”在众人眼光下,她只能关注于 眼前的事情,她继续解释道。
“发病的原因呢? ”
“嗯,应该是投毒。”
她的话引起一番骚乱,众将军都交头接耳交换意见,她这几天查看了水源,最后确定了投毒是在饮用的水里。 “宄竟是何人,能接近水源的?定是军中的奸细了! ”一个须髯大汉拍台喝道。
在整个会议中,李柏将军鹰鹫一般的眼光都紧紧地盯着七月,七月垂着手,他的眼光看得她直发毛。
“有一夜我看到林医师在军营里散步,夜深时分,不知何故? ”李柏悠悠地开口,一句话就让众人的交头接耳顿 时停下来了,大家都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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