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暖风和煦,接连好几日的晴朗天气,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好。
这几日宫里宫外的传闻大约是围绕着钮钴禄家的大爷下狱的消息,说是因为暗通匈奴,谋害西夏,故而扰了两国邦交,不得不处死呢。
时人皆唏嘘,好端端的怎会这样糊涂,但通敌叛国本是无法赦免的事情,一旦坐实,辅安王也救不了。
我带着碧拂,也带着亲手做的小糕点,来到正合殿外,打算见一见褚钰。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但我就是来了。
江成似乎是刚刚送了谁走,正站在殿门口,回过身见了我则微微一愣,又对我拱了拱手:“给贵人请安。”
我点了点头,对他轻声道:“王上可在里边?”
江成迟疑了一下,我便又道:“王上若不在,本宫便回去了。”
我转身欲走,江成拦下我,说道:“实不相瞒,王上近几日都在因钮钴禄家的事儿繁忙着,这会儿在里面见郡王殿下,贵人在这儿稍等,容奴才进去知会一声,问问王上的意思。”
我微微颔首:“那就劳烦大人了。”
江成摆摆手:“贵人这是哪儿的话,您自不必和老奴客气什么。”说着便快步走了进去。
我在门口等了不多时,江成便又出来了。
“娘娘里面请。”
我跟着江成进去,心口却砰砰跳个不停的。
扑一进入正合殿的书室,果然见到允济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再往旁边一瞧,褚钰冷然的坐在桌子后面,瞧见我进来,眸底闪过一丝莫名情绪。
我刚要矮身一福,就听见褚钰说:“不用多礼,挑个位子坐下吧。”
室内就两个椅子,多一个都没有,我若是坐便只能别无选择的坐在允济旁边。
我说:“新做了藕糕,王上可要尝一尝?”
褚钰抬眸瞧了瞧我,微微叹了口气:“多日不见,你又瘦了许多,可有好好吃饭?”
我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我,因着记忆中的褚钰已经很久没这样关心过我了,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似乎伴随着不欢而散。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又道:“你不必担忧,也不必来这里打听什么消息,这件事孤依你,若是你的委屈无处宣泄,这一次孤就陪着你任性一回。”
我立在原地,心底涌出一丝奇怪的情绪。
褚钰这个人能将所有事情都看清,整个宫里的事情只有他不想知道的,却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他甚至一眼就能看穿你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就很恨他,因为当年他分明知道我会有多伤心,却还是要那么做,可这恨在他眼眸看过来的一瞬间却又恨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好。”我语气微微涩然。
褚钰眸色认真的瞧我,低声唤道:“平珺……”
我看着他不说话,良久他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微微颔首:“臣妾告退。”
转身走出正合殿的门,天色渐暗,空气中弥漫着饭香,想必是已经到了各宫传膳的时间。
然而我在正合殿的门口,正撞见面色冷肃之极的怡贵妃,阴沉的脸色仿佛要去杀人一般。
她走近我,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张口就骂:“贱人!”
我身后的碧拂见不得我被欺负,是以怡贵妃还没怎么用力,就被碧拂捏着手腕甩开了。
“你!你们!”怡贵妃气极,本来秀丽的容貌此时变得异常的狰狞,她指着我们气得说不出话。
我抚了抚被抓乱的头发,冷道:“娘娘难道要在正合殿门口闹起来吗?”
怡贵妃眯着眼睛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害了哥哥,你那个姘头死在了西夏,就把脏水泼给哥哥。”她说着便要来拉扯我的衣服,但被碧拂挡住,也拿我没有办法。
我冷然瞧着她,眸色带着一抹得意:“贵妃娘娘的话最好放干净些,没证据的事情您若是乱说,再害了钮钴禄家的谁可就不好了。”
“果真是你这贱人害我哥哥,你……你同我去见王上说明白。”
张口闭口的这样骂我,泥菩萨也得有几分脾气,我眼神一凛,刚想叫碧拂教训她,却陡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喝。
“放肆!”
我心里一凛,赶忙跪在地上。
太后穿着一身藏黑色的宫衣,面色也是阴沉沉的,今年开春长信宫就一直闭门,我在路上遇到绾嫔时,听她说起,太后的身体不大好,一直病了一整个冬天。
玉钏扶着太后,低眉顺目的,似将这一切的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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