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明珠,锦阳公主。”
褚钰这回点了点头,疏离的唤了她一声:“锦阳。”
锦阳并未在意这个,只是叫胡姬给她倒酒。
我微微蹙眉,提醒她:“这酒你当心,胡地的酒后劲很大。”
锦阳扬了扬眉,对我说:“姐姐喝得,锦阳如何不能喝?”
我心道,我喝过蒙古最烈的酒,你喝过吗?
故事的最后,锦阳醉倒在案几上,因为她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叫阿敏或者甄袖给她带回宫,总要我跟着的。
我们将锦阳折腾回永安宫,已是浑身疲乏。
“本要带你多转几个地方的。”我深深叹了口气:“不曾想被锦阳扰了。”
褚钰饮了不少的胡酒,脸色都没变半分:“看来孤是怪罪你了。”
我:“嗯?”
他又缓缓笑道:“这才是跋扈的公主,我本以为你算是脾气差的,竟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白了他一眼,抚了抚额,并不想理他,胡地的甜酒果然后劲大。
褚钰在长安耽搁了五六天的时间,临行之前苏琛邀请他去东宫闲坐,但并不准我去。
我散着头发坐在床上,等着褚钰回来。
我并不晓得皇兄和他说了些什么,是以他回来的时候,我狐疑的问他:“皇兄和你讲了什么?”
褚钰看着我,眸光深沉:“没讲什么,不过是说了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我说:“我小时候?”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咱们明日就动身回大都了,你还不睡吗?”
我对他这个转移话题的能力感到担忧。
——
翌日清晨,我穿上浅绯色的五重衣,从雍和宫走出,乘坐小轿到达朱雀门。
朱雀正门,巍峨高大的城墙伫立着,早春风寒,吹起我的裙裾衣摆。
苏琛穿了一身柳色深衣,头发用同色锦缎束好,正温和的望着我,仿似寻常人家送小妹出门的兄长一般。
我莫名的觉得感动,扑进苏琛怀里,他回抱着我。
“此一别,千万珍重。”苏琛低声在我耳边道。
我含泪点头,忽然涌出万般不舍。
褚钰搂住我的腰,对苏琛道:“孤自会照顾好她。”
苏琛笑笑:“千里相送,终须一别。”语气微顿,又对我说:“赶早走吧。”
我轻提五重衣的裙摆,转身上了马车。
褚钰跟进来,见我的脸色,抱着我说道:“别难过了。”
我摇了摇头,并不想接这句话。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心底里蔓延,似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上,我们的交易还继续吧。”
良久,我这样对褚钰说道。
我抬眸看他,发现他的面色仍旧冷冷的,他不明意味的对我说:“平珺,你这次做的并不好。”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让东邾带我去白帝城的事情。
“这次……全当我的任性,下次不会了。”
“孤让允济给你带的消息,却没想到你让他给你送去了白帝城。”褚钰阴沉语气说道:“你可知若非哈斯,你的命就丢在了蜀国。”
确实,当日情形若不是哈斯救我,我肯定不好过。
“蜀国如今如何了?”我抿抿唇角。
褚钰对我说:“不是你属意着帮那蜀国七公子夺位的吗?”
“你知道?”
他冷声笑笑:“这世间还有什么孤不晓得的?”
“他毕竟救了我……”我小声解释着。
“你还是太过天真了。”
我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于是追问道:“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晦?”
褚钰说:“蜀国当日内乱,蜀王死,是这七公子动的手脚,太子被囚禁也是这七公子动的手脚,再后来蜀后被囚禁,毒死太子,这也是他做的,而后蜀后用计将他和你一起抓住,是哈斯救的。”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我晓得。”
我承认东邾有野心,想夺得王位,但这个少年让人恨不起来,大约是他侧过头反问我,“你觉得蜀国是我的家吗?”的时候触动了我内心的柔软吧。
“孤只是想说,即便你当日选择来裕栏,他也要送你去白帝城的。”
“嗯?为什么?”我蹙眉。
“这整个事情里,只有你和他一起被蜀后抓,他才能借哈斯的手逃脱,因为你若是在裕栏被抓,孤可不一定救他。”褚钰阴沉的笑笑:“还有一条就是讨好你,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周国的支持,不是吗?”
我听后周身血液冷了下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东邾身上那隐藏的善良。
“我都没有家了,自然很是羡慕你们这些有家的人。”
我想帮他,让蜀国以后就是他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