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瞪大了眼睛,深觉这个人是疯了。
“坐吧,再等等。”
我哪里坐得下去,但东邾自顾自的坐着,还在那喝茶……
眼见着火苗舔上窗子,我们要是再不跑,就真的跑不掉了。
这时候东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褶皱,对我说:“我们走吧。”
我看了眼大门上的火,问道:“走去哪?”
他说:“跟我来。”
再然后就是他带着我走了一条密道,先不论他怎么会知道这城主府里的密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出去会是哪?
密道里很黑,一盏灯也没有。他在前面走着,我也不敢随便出声问。
不多时,他停了脚,问我:“你会凫水吗?”
我点点头:“会一点。”
他看着眼前深坑,对我说:“时隔多年,这里积了水,咱们得游出去。”
面前的坑只能准许一个人游过去,想来没有积水之前,也是狭窄的一条暗道。
“好,你前面带路就是。”我对他说。
扑通——东邾深吸一口气跳了进去。
我将身上褙子首饰都丢下,头发用发带勉强固定住,然后也跟在他身后往外游。
好在路程并不是特别长,不一会儿便出了水面。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抬眼便看见银白色皎洁的月,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条河,月色清冷,水光涟涟。
回过头去四处张望,已经不见城主府的火光了,想来我们已经游出来好远的路了。
我们上了岸,衣服当然也都湿了,东邾微微蹙眉,低声道:“但愿你别病了。”
风一吹,果然更冷了。
我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东邾说:“等一个人。”
“等谁?”
然而话音刚落,还没等我说话,一行人骑着马就奔到了面前。
是公孙俞。
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温和的笑容里藏着令人瞧不出的冷意:“我倒是还不如你了解我的府邸。”
东邾沉默着。
我看着公孙俞,说道:“你想让我们死?”
他摇摇头:“不,我并不想让你们死。”
“可你烧了房子。”
他便道:“屋子老旧,刚巧想换个新的,一把火烧了岂不痛快。”
我嘀咕着我若是信了他的鬼话,除非我脑壳坏掉了。
东邾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侧眸看了看我,对我耳语:“入蜀地这么久,你旁的没学会,口音倒是精通不少。”
公孙俞见状冷道:“既然火也烧不死你们,就先带回去,听候王后发落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公孙俞会是蜀后的人。
我们被公孙俞带回城主府里,当然住的地方变成了柴房,一日三餐也开始糊弄起来。
我挨过去问他:“公孙俞是王后的人吧,她想把我们抓回去干嘛?”
东邾啃着冷硬的馍馍,眉头都不皱一下:“还能干什么,不过你我的下场还是不一样的。”他吞咽了一下:“我呢,是死路一条了,你呢,无非是给你送回大金,或者留在蜀地吧。”
我狐疑道:“怎么不送我回大周?”
他斜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哈尔巴拉可打不过褚钰。”
我心底一讶,暗道这厮竟是看出了什么门道了吗?
“我挺糊涂的,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你给我说说呗。”我淡然道,企图套他的话。
他笑了笑,问我:“哦?那你想知道什么?”
这厮,如此鸡贼!
我哼哼道:“比如你出门之前都不安排好的吗?落得如此下场。”
他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那又怎么样?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抚了抚额角,决定给他讲讲现在这个危机时刻:“你看,我们现在落在公孙俞手里,他不日就会把我们送回锦城,蜀后那个人你想必是比我更了解了,现在这个节骨眼,我们是插翅难飞啊。”
他点了点头,颇为认可我的话:“不错,你说得对,我们的情况确实很不妙,而我对此是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我泄了气,似乎是在问他,也好似在问我自己。
他语气仍旧带着满满的笃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看着他:“谁?”
他也看着我,眸色意味深长:“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我险些一口血呛死:“你没见过怎么会来救我们?”
他慢吞吞道:“其实说起来他应该是来救你的,顺便也救我一下。”
我蹙眉:“这个人我认得吗?”
他点头:“这个人你当然认得,而且你绝不会忘记。”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他的一家都因你而死。”
因我而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