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骑装包裹着玲珑身段的方筠,屿筝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惊讶。她全然没有料到,方筠会如此直接了当的说出殷流之的事,竟意欲寻求自己的帮助。
屿筝曾听青兰说起过,殷流之师从外公,是他的得意弟子。如果当年之事如郁司药所说,外公江元冬与先帝驾崩脱不了关系,那么殷流之或者同样受到了牵连也不一定。
然而屿筝只是不露声色的回应道:“不知筠姐姐要我做什么?”
方筠迎上屿筝疑惑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道:“帮我查出杀害舅父的真正凶手!”
屿筝虽是心尖一颤,但还是用淡淡的语气说道:“我曾听府中丫鬟说起,殷太医回府之时,遇到入城的强匪,故而遭遇不测……如今筠姐姐要我帮你查出凶手,试问如我这般的弱女子,又如何帮你找出强匪?”
“强匪?”方筠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区区强匪怎能置我武艺高强的舅父于死地,更何况是在我方府门前?”
屿筝知道方筠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若殷流之武艺高强,便定会与强匪缠斗,即便寡难敌众,又是深夜,可听到那么大的动静,方府不可能没人出来查探,怎会悄然被乱箭射死?
想到这儿,屿筝不免问道:“那筠姐姐的意思是?”
“有人事先动了手脚,才使得舅父毫无抵抗之力,惨死府前。而后他们又谎称是强匪所为,当真可笑!”方筠说着,捏紧了指骨,气怒至极。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全然与往日不同。
屿筝细细琢磨着方筠的话,忽然觉得并非如方筠所说,要查出真凶,她的神情分明是了然于心的模样,应该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既然如此,又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帮忙?何况自己又能帮到什么?
见屿筝神情疑惑,方筠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江太医离世后,留下一些东西给舅父,只怕就是那些东西才让他招致杀身之祸,如今只有一处能查到那些东西的所在……”
听到方筠这么说,屿筝皱了皱眉:“筠姐姐是指太医院?可此事我又怎能帮得上忙?”
不料方筠缓缓摇摇头道:“我所说的地方是——尚宫司药处!”
屿筝暗自吃惊,既是司药处,那么她也明晓,方筠所指为何物?想必就是郁司药暗藏在药笺阁里的那些药方。难道外公当真是弑君的祸手?!
冷汗从屿筝的背脊渗出,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微微定了定神又道:“我说筠姐姐为何要寻我相助,原来如此。可如今掌管司药处的郁司药当年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难道筠姐姐觉得她会有那些东西?”
方筠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十有八九……”说着方筠朝前踱了几步道:“你有所不知,其实郁司药是在掖庭出生……”
生于掖庭?!这个消息的确让屿筝感到吃惊,她本以为郁司药是宫婢抑或秀女入宫,继而到了尚宫局。却原来她竟是罪臣之女,生于掖庭,自幼便长在宫中。
看到屿筝吃惊的神情,方筠顿了顿继续说道:“郁司药名唤郁心,她的父亲郁林浩曾任豫州刺史,说起来也是出身显贵,可之后因获罪被先帝问斩,独子郁风发配边疆,押解途中因擅自脱逃被斩杀,郁林浩的妻妾*一并拘于掖庭。郁心的娘亲是妾室,在掖庭做的是最苦最累的话,可就是那样,郁心还是出生了。掖庭宫女都道郁心命硬,她娘亲生下她后,便也离世……”
听着方筠将郁司药的身世娓娓道来,屿筝也不免唏嘘,原来郁司药那般火爆的脾性后竟是这般悲苦的过往。一出生,就被刻上罪臣之女的烙印,猜也猜得到,她能坐到今日的位置有多艰辛。
屿筝神情中不免露出一丝同情之色,但听得方筠又道:“郁心也算是有福之人,五岁那年,染了风寒,差点殒命。掖庭的宫女们见她无人照料,便欲将她裹了草席,弄出宫去自生自灭。偏巧被江太医看到,继而救了她一命……”
听到这里,屿筝忽而想起郁司药在清桂苑时说过的话:“幼时机缘巧合,江太医曾救我一命……”原来不是她在诓自己,而是确有其事!
“之后呢?”屿筝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筠应道:“江太医与上任徐司药颇有交情,郁心病愈之后,便跟在徐司药身边,修习医术。说起来也算是掖庭罪臣之女中出路最好的了……”
“所以照此说来,外公将那个重要的东西留给了徐司药,而徐司药又给了郁司药……?”屿筝试探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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