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莫要出去打搅他了。”
这话说起温娴自己也有点结巴,好在孟天头脑简单没听出什么异样,他只是挠挠头,有些不可思议:“少爷?他?还有要事?”
温娴恬静一笑,不可否认道:“是啊,男主外女主内,我们好好管着内宅,就不用打听这些琐事了。”
孟天还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好在也算是听进去了温娴的话,转身关上门,欢天喜地拥着温娴回房了。
温娴浑身疲乏得很,端坐在榻上连解衣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云烟前后帮扶着她沐浴完,又是擦身又是卸妆,最后才服侍着温娴入了睡。
夜半直至天明,云烟一直蹲守在温娴屋外,眼看着她又独守空闺,云烟心里比谁都难受,她把第五辞狠狠骂了一遍,如此不解气,又在地上划满了第五辞的名字,然后用脚踩得稀碎,踩完了又划,划完了又踩……
——
第五辞喝多了酒,宿醉了整宿,等到睁开眼,太阳早已当头照。
他撑着脑袋费力起身,忆起昨晚之事,真真是苦不堪言,商量正事也就罢了,还非要叫几坛子好酒,明着说是给他庆贺新婚,实则不过是满足某人的口腹之欲,这下酒也喝了,醉也醉了,对方被护卫照顾着回了宫,而他却顶着满身臭气在青楼睡了一晚。
第五辞想着就已浑身不适,立即唤了热水沐浴,又另叫楼里的杂役出去买了一套新衣裳,等到一切拾掇完,他才神清气爽地朝外走。
哪知刚一下楼,就和散完朝被同僚拉来吃酒的武安侯碰上了。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皆愣在了原地。
第五辞犹如当头一棒,炸得他脑门都要开花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依他爹那个火爆性子,不仅不听解释,还会反过来骂他一句“狗东西”。
第五辞假咳一声,抢在武安侯开口前,故作正经地说道:“爹,我说我是来办正事的,您信吗?”
谁知下一瞬,武安侯拨开人群,直冲进大堂,怒吼道:“混账东西!”
他身上没带软鞭,出手极其不便,于是只能走到最近的一张桌案前,拎起一个茶壶就往第五辞身上砸去,接着又拾了好几个杯盏,边砸边骂。
“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如今倒好,胆敢直接混上青楼,才成婚几天,你的脑子被狗趴了!你是不把新媳妇放在眼里,还是料定我会轻易饶过你,不知所谓的臭小子,看我今儿打不死你!”
武安侯卯足了架势,半点情面都不留,抄起手边之物便追了上去,直逼得第五辞连连后退。
“爹!冤枉啊!你听我解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武安侯在气头上已经听不进去第五辞任何解释,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新账旧账一起算,势必要让第五辞不好过。
整个大堂噼里啪啦乱成一团,桌子被掀翻,椅子破得只剩条腿儿,另外的瓷器摆件,还有花盆字画,无一幸免,皆难逃两人毒手。
管事妈妈心碎了一地,敢怒又不敢言,为防祸殃及自身,连忙躲进了二楼。
第五辞挨了好半天的骂,连句解释都插不上话,最后索性认了命,脖子一昂,再也不逃了。
武安侯追到半路脚步都差点收不住,料想第五辞又在憋什么阴招,冲过去便是一顿呵斥。
“死小子又要跟我玩什么花样是吧,你敢!”
第五辞当然不敢,这事他本就不占理,今日被人当面撞见那是他运气不好,更何况还是落在他爹的手里,第五辞更是不敢再狡辩了。
他反复强调自己只是过来歇个脚,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没做,换了衣裳不过是因为沾了酒气,并非沉溺女色,方才闹出这么一番阵势,丢脸丢到家不说,还砸坏了人家店里这么多东西,第五辞想息事宁人,被迫开始跟武安侯谈条件。
“爹,我哪敢啊,咱们回家再说不成吗,非得在这儿闹,那么多人看笑话,我实在太没面儿了。”
第五辞指着楼上一堆缩着脑袋看热闹的人,痛心疾首地说。
武安侯才真的宛如听了个大笑话,拧紧第五辞的耳朵就开始教育:“你还知道自己丢人,出来逛花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今日是被我逮着了才会说一句错了,可若是没被我逮着,下次是不是就要在这儿包整月了。之前胡吃海喝又烂赌,我是难得跟你计较,没曾想现在竟还纵上欲了,你是想气死你娘是不是,家里的媳妇儿看不上,难道别的姑娘就能入你的眼了!”
最后两句话武安侯几乎是吼出来的,听得第五辞耳朵都快麻了,他秉承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好作风,赶紧低头道了歉,又拉扯着武安侯麻溜的往外走,到了街巷,直接躲过武安侯的桎梏,撒开脚丫子跑了。
生死当前,第五辞哪里顾得上什么俊容,等跑回侯府,发带都快糊了眼。
然而更要命的是,武安侯并不打算就此收手,特地告别同僚赶回府,走在路上竟也没忘记买一条顺手的鞭子,刚一跨进门,扯开嗓子便喊:
“小兔崽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