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看得比较清晰。
黑暗的胡同之中,一圈银色的光圈朝着前方急速滚动,很快就到了东直门。
……
黑暗笼罩大地,零星的路灯根本无法点亮整个城市。
此时月亮还悬挂在院墙的一角,黑暗才刚刚开始。
“当当当!”
清脆的敲门声在街道上回荡。
现在时间八点多点,人们已经要休息了,这般响亮的敲门声显得非常清晰。
“谁啊!”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从门内传来,声音有些沙哑。
“三叔,是我,许大茂!”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一名肩宽腰圆的中年男子有些愣神,那张粗狂的脸上多了几分憨厚。
许大茂?
他和小姐都已经离婚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停顿了一秒,娄三就反应了过来,他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凶煞起来,朝着门外就是一声爆喝,“滚!”
随之娄三不屑一笑,一双粗糙的手紧紧地捏着身前的桌子,要不是老爷说稍安勿躁,暂且放过许大茂,他们这些家仆早就让许大茂之后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了。
不是什么时候都风平浪静,拥有着巨额的财富怎么可能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力量?
也就是现在时间不对,他们这些人都隐匿了起来,不然就许大茂之流,早就被剁了喂狗了。
门外的许大茂一脸难看,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心中虽然生气,但是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既然他知道这人所住的地方,那么也就知道这人的手段。
当初还是娄家姑爷的时候,他都不敢跟这些人耍横,如今没了身份的保护就更是和颜悦色了。
“三叔,我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也不敢过来打扰您,只是为了娥子我不得不过来,要不然她这次可就要被骗惨了!”
听到他这番话,娄三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都改名为娄三,自然是娄家最忠心耿耿的人。
娄家对待外人可能非常苛刻,对待自己人却是是体恤有加。
娄晓娥虽然是小姐,但也是他们这些人看着长大的,他当然不希望娄晓娥被骗。
“吱!”
门猛地打开,本来靠在门上偷听的许大茂瞬间就摔到前面那强壮的身躯上。
他脸色讪讪地喊道:“三叔!”
娄三只是蔑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直接拉着许大茂的领子就拽了进来。
“蓬!”
巨大的关门声吓得许大茂一个哆嗦,看着眼前的壮汉他再次赔笑起来。
“别叫我三叔,我们现在关系没那么近!”
“对!对!三爷!”
娄三不屑一笑,“说吧,你这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许大茂连忙说道:“这事我也是今天发现的,您应该知道我经常下乡给人放电影,只是这次我给人放电影的地点有些不同。”
娄三一见许大茂卖关子,顿时就是一声轻喝,“快点说,别墨迹!”
“是,是!”
本来许大茂是想顺便拿点好处的,但是他最想的还是报仇,拿好处只是习惯性的,见眼前没戏,他也就快速说起来。
“晓娥和我院子里面的一个人相亲,这事您应该知道。但您肯定对这人不了解,他之前就是一个乡下小子,一个月前来我们院子。”
“这次我去金海湖镇给人放电影,竟是正好碰到了他所在的那个向阳村的人。本来乡下人就乡下人,这没什么,但我没想到,他们村子里面的人竟然说他在村子还有一个相好的。”
“我当时一听就急眼了,我和娥子虽然是离婚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算是好聚好散……”
娄三内心讥讽一笑,好聚好散?动手打人也算是好聚好散?
他差点忍不住就动手,之前娄晓娥多次回家被他们这些人知道,就有人要去拆许大茂的骨头!
“并且这人之前在村里还是个傻子,要不然他有一个八级钳工的大爷,一早就进城了,何必等到二十岁。”
“甚至村子里面的人都喊他骡子,这骡子可不是什么好称呼,一般被这么喊的人都是不能生,我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娄三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大茂,“说完了?”
许大茂点点头讪笑道:“说完了,这事儿您还是抓紧时间跟家里说说,要不然被骗了那就晚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屁就放!”娄三根本不给许大茂好脸色,眼前这家伙曾经在娄晓娥家里偷东西!
许大茂连忙说道:“其实十月初的时候,我见他打晕了两个人,之后还将那两个人送到了派出所。那两个人可是带着枪的,结果这家伙前脚进去,待了一个小时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娄三一听许大茂这话心中就警惕起来,“没什么话了?”
“没了,没了!”许大茂讪笑着点点头。
“没事就滚!”娄三轻喝一声。
许大茂认真地打量这娄三的表情,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要是其他的事情,算了也就算了,事关报仇他耐不下性子。
“三爷难道不和家里说说?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不仅仅事关娥子,要是他……”
“滚!”
娄三面色凶煞地吼道:“我怎么做事还用你教?”
许大茂神色一怔,看到那副要动手的模样连连躬身,“走,我这就走。”
说完一步步朝着外面退去,从进屋到出去他是连坐都没捞着坐。
在娄三的目光下许大茂一点点地退出房间,还很是有礼貌地待上了门。
当关上门之后,许大茂的眼神变得无比怨恨,以前娄家的人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现在更是这样对他,这让他的心中很是愤恨。
‘你们等着,等报复完了易传宗,再来找你们娄家算账!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当他离开之后,娄三收起了脸上凶狠的表情,许大茂的话他有一部分是相信的,但也不全信,他知道这个小子嘴里没什么实话。
但是单单一部分的假话也已经足够沉重了,尤其是最后的事情,易传宗还有其他的身份?这可是最致命的。
他和娄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怕的就是娄家倒台,哪怕是为了自己家,他也必须要小心。
娄三朝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在门口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妇女,她倚着门框,腰间还有一个小不点的脑袋露出来。
那是他的儿子,看着那双纯净的小眼睛,娄三的心更加沉重了。
“你要出去?”
听到妻子关心的询问,娄三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要通知主家的。
“我走了之后你们关好门,家里的东西还有不少,尽量少出去。”
他们这些人的家里还是比较有钱的,最起码能让家里不缺吃喝,这就比其他人家强了不少。
只不过财富本身的意义太多,在这个时候拥有太多的财富更不是什么好事。
娄三只能带着妻子孩子躲起来,暂时先低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