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由青铜铸造而成的神兵利器,助天眼虎方镇压蜈蚣古神。
而第二次降表,则是迁徙出了双吉县,已经彻底变味的蜈方古国,贪图祖先的力量,试图向自己的宗主国献媚,让商王帮助他们找回祖先的力量所作出的功利选择。
当时的商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真的帮助蜈方古国锻造了一尊可以通过祭祀沟通蜈蚣古神的青铜鼎。
只是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有宗主国的帮助,蜈方古国也没法从自己的仇人身上得到祖先的力量,最终只能带着商王的恩赐消失在了历史浪潮之中。
蜈方古国或许因为身在庐山的原因,不知道古早时代的祖先虎方和蜈蚣古神的爱恨情仇,但是商王应该是知道的。
他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大的力气,帮助蜈方古国做无用功,这至今还是一个谜。
埋藏在新干商朝大墓的蜈方王鼎,老爷子搞不到,但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鼎上记载的信息,那些以铭文形式浓缩的祭祀步骤。
穿戴一新的老爷子,一个人站在了摩云山的山顶平台,其实这里是商王送给天眼虎方的那柄青铜剑的剑柄底面。
为了今天的仪式,老爷子早就在平台上面钻了一个大孔,穿过土石直抵摩云山本体的青铜剑柄。
等到李菡萏他们爬到山顶后,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示意李菡萏站到他的身后。
仪式最重要的两个人就位以后,老爷子挥了挥手,手下开始搬来大大小小三百个罐子,按照在地面上勾勒刻画的仪轨摆放起来。
随后是老爷子身前的大坑,手下们搬来了一箱箱骨灰倒进大坑之中,又在坑前摆上了一个青铜祭台。
胥书良看到那些手下们摆放的一个个罐子,里面放置的松子大小肉球,学医的他立马就想到了松果体,进而联想到了自己父亲的伤口。
一瞬间,他就想要冲上去找老爷子理论个明白,但是却被几个手下给压住动弹不得。
老爷子注意到了胥书良的动作,他笑着安慰胥书良道:“孩子,我知道你想要质问我什么。但是你只需要看着就好,这仪式虽然你父亲并不赞同,但是他对于自己的死,其实是默认的。”
说完,老爷子转身不再理会胥书良,而是从青铜祭台上,举起一卣陈年鬯酒。
这是当初他彻底理顺天眼虎方与蜈蚣古神的爱恨情仇,计划利用他们的力量后,收集上品的黑黎酿造的。
随后老爷子开始念起了祷词,引导四周的灵气以自己为通道,灌注进手中的鬯酒。
他把自己当做是祭祀用的祭香,引导灵气灌注的过程,就是炼制自己的过程。
是的,老爷子并不是这场祭祀的祭司,在商人的祭祀流程中,他扮演的角色更像是那个要被献给天神和祖先享用的奴隶人殉。
在这场祭祀中真正扮演贞人角色的,是李菡萏,她正是体内流淌着蜈方王族血脉的天眼异能者,是老爷子耗尽人力物力物色出来的圣女。
所以当老爷子将祷词念完,完成了和手中鬯酒一体化的过程后,由李菡萏接替老爷子继续念起了祷词。
在商朝的祭祀观念中,天神和祖先其实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只是因为人类视线的局限,他们看不到天神和祖先。
所以商场重视人殉和酒殉,因为他们真的认为被祭祀者可以喝到吃到他们的祭祀。
也正是在这样的观念下,商朝人虽然也有天界的概念,但是更多的,那是类似于一个可以容纳灵魂的现实空间,是所有人死去后都会去的地方。
此时的李菡萏,正念着祷词跟冥冥中的天眼虎方残魂沟通,想要通过祭祀抽取被封印在双吉县地下的蜈蚣古神的力量。
她祈求,自己的祖先天眼虎方赐下力量,使得每一次蜈蚣古神吞吐毒雾时,会让曾经为虎方古国奋战的六千多名勇士短暂复活。
他们会拥有自己生前掌握的雷霆之力,没有任何人敢于正面应对他们的冲击。
只有当浓雾消散后,这些勇士才会消散回到供奉他们英勇灵魂的神龛。
而为了可以容纳他们的力量,李菡萏又请求自己的祖先用六千名勇士其中三百位的天眼为核心,结合他们的骨灰,凝聚出一个蕴含了勇士力量载体的核心。
这个核心,唯有天眼虎方的血脉,才能操纵维护,并且以此作为纽带,定期向虎方祖神献上祭祀。
念完了古朴冗长的祷词,李菡萏作为贞人开始结束祭祀中提要求的环节,开始准备祭司。
她来到因为灌注海量的灵气,已经僵直得失去行动能力的老爷子身后,用手拖倒卣,让里面的鬯酒倒在了坑洞中。
随着一卣鬯酒倒完,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于是李菡萏看了看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念到:“虎方祖神啊,是否是醇美的鬯酒不够获取您的庇佑,那么我将献上祭香混杂着鲜血,与鬯酒一同献上,请您降临恩典。”
说完,李菡萏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绕着老爷子的脖子环割一圈,又对着颈椎斩下一刀。
于是老爷子的头颅滚落到了大坑中,他的脖子开始冒出勃勃的鲜血,如同血泉一般流淌,涌入到了土坑当中,和里面的骨灰以及鬯酒混杂在一起。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奇迹降临的样子,似乎所谓的仪式根本没有任何用。
于是李菡萏再次深吸一口气,她继续吟唱。
“虎方祖神啊?您是否还是觉得祭祀的物品不够珍贵?为了抚平您的怒意,我会为您带来最高规格的祭品。
接下来,我将献上贞人的头颅和鲜血,请您搭配着它们饱饮醇美的血酒。
如果一切都令您满意的话,请您恩赐您的力量,再一次庇护我脚下这片曾经被您的伟力庇护过的土地。”
说完,李菡萏反握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见状,被控制住的胥书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喊道:“卧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