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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匡无奈地对着友人露出个苦笑,然后摆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周围议论声低了那么一点。
沛匡接着说:“我是这两个孩子的邻居,他们…”
话还没说完,有心直口快的行人指着他鼻子问道:“有什么证明啊?”
“对啊,证据呢?”
“说不定在撒谎……”
“对啊…”
“先抓起来,人贩子最能说…”
围观众人又开始热闹起来,沛匡继续极力地辩解,一张嘴巴把皮子都说破了,但大家就是不买他的帐。
摊档斜对面聚德楼楼上,一名身穿红衣手捏红扇子的男子,听闻外面街道的喧闹,探头出去张望。
这定眼一看,才看清围在里面的那几个都是熟面孔。
“沛兄、小川辽和小凌司都在那,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他自言自语。
“看看什么情况,找个地方落脚先。”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瞄准一个地方,随手把桌上的茶几扔下街道。
“嘭”的一声响,茶几掉在人群旁边碎开。
“哗”人群外围骚动,纷纷抬头,看见有人落下来,里头赶紧空出个口子。
趁着大伙分神的瞬间,男子从酒楼一跃而下,准确落在了沛匡身边。
“大伯!”小川辽看见红衣男子从天上“掉下来”,惊喜地冲过去扑到他怀中。
“乖孩子,今天玩得开心吗?”红衣男子摸摸他头,扭头问沛匡:“沛兄,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沛匡看到他,两眼放光,心中郁闷一扫而空,把当下事情简略解释了一下。
红衣男子听罢,哭笑不得,撇了关同凌司一眼,关同凌司挠了挠脑袋眼珠子四处乱瞄。
此时众人也回过神来,看到这位衣着华丽,气质出众的红衣男子。
“这是他同伙?”
“谁啊,往下面扔东西,这么缺德呀。”
“喂,那个谁,你是他什么人啊?”
“两个人一脸坏相,肯定是狼狈为奸。”
议论声又起。
沛匡指着红衣男子:“各位,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红衣男子了解了情况,并不慌张,扫视四周,振振有词道:“各位,我是他们大伯,有令牌为证!”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青色令牌,给各位路人过目。
公子伸手拿过令牌与小川辽的令牌作对比,旁人纷纷凑个头过来仔细对比。
庄上每家每户都有独一无二的令牌,两块令牌图案相同就能确定亲属身份。
经过街坊们轮番对比,很明显,这两个令牌无论材质还是花纹图案都一模一样。
原来真是个误会,众人尴尬之余,讨论声又起,王嫂讪讪然地对沛匡说:“年轻人,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不少人也抱拳向沛匡表示歉意。
那位友人拍拍他肩膀道:“这次误会你了,原本真的以为是你孩子,还好这位仁兄出现解释清楚了,所以说你大婚一定要让我知道啊。”
沛匡给了他胸口一锤,笑骂:“我哪敢不告诉你。”
“那好,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聊,下次再聚。”友人摆手告辞。
众人人见没热闹可看,都作了鸟兽散,继续各忙各的。
公子已经仔细对比过了,确定无误后,双手递还令牌。
“还真是,兄台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们误会了。”公子哥躬身致歉。
“没事没事,两位都是热心肠,能够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沛匡笑道。
大汉:“这次是我们误会了,不过这个小孩是个小滑头啊,把我们都耍了。”
关同凌司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蠢大人,大蠢人。”
“这孩子。”红衣男子伸手狠狠捏了他一把鼻子。
“好痛”关同凌司痛得直跳脚。
众人倒是被他逗的笑出声来。
“两位,我姓员,名铁,他是我大哥,名穿。”公子一展羽扇,微微俯身,报上名号,顺便介绍身旁的胡须大汉。
大汉笑道:“我们两兄弟单名,容易记。”
红衣男子点头道:“我姓川,你们可以叫我红粟。”
“我姓沛,单名匡。”沛匡点头道。
“相逢即是有缘,两位不嫌弃的话可到鄙人寒舍喝点酒。”沛匡发出邀请。
两人相视一眼,稍作沉吟,然后痛快地点头答应了。
“耶,大胡子叔叔和大哥哥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关同凌司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
“大哥哥也要来我家陪我玩。”小川辽的声音稍小一点,被关同凌司的声音压了下去。
“好。”胡须大汉直接把小川辽举过头顶骑在肩上。
小川辽倒没有害怕,笑嘻嘻地抓着被微风吹的歪到两边的胡须玩了起来。
“哎呀,别扯太大力,这娃!”满嘴胡须的员穿吃痛。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弯弯月牙在云崖冒边。晚风徐徐,丝丝凉意掠过颊边,给劳作一天的行人送来清爽。
吆喝声、嬉笑声、兽啼声、比武声、马车压路声、招呼声、打铁声,种种声音在街道各个角落回荡,像荡漾尘世的一曲乐章转向尾声,柔婉绵长的箫音递接夜幕的降临。
一行人四个大人,两个小孩子有说有笑地在街上闲逛。
“对了,铁兄,听你们口音不太像是出雄庄的喔?”沛匡问道。
“对啊,我们两兄弟是闲云野鹤,游历四方,贵庄也是第一次来。”员铁道。
“那我们一起吃完饭再带你们游览一番。”
“好!”
“晚上恰好有兽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神兽呢。”
“好啊,好啊!”两个小屁孩相视一笑,咧着嘴笑得可欢。
员穿闻言,步伐略滞了一下,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