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突然转过身去,抬手一发袖剑射中对手面庞。对手惨叫一声,一手捂面,连连后退,却并未倒地。
这一下子动静也让身旁那二人注意到,离戌甲更近的一人立刻弃了眼前之敌,转而朝戌甲对手冲去,另一人则横步阻拦眼前之敌去救。戌甲对手此时本已伤痛难忍,哪里还能以一敌二?纵是想逃都已不得,先被戌甲扎得身形凌乱,跟着被一记飞锤砸中脑袋,立时倒地不起,戌甲再上前朝心口连扎两枪。
结果掉性命之后,二人互相一个照面,立刻转身冲向先前围攻之敌。敌阵那边见势不妙,便顾不得会否误伤,连着几记术法朝正在三人围攻一人的地方砸去。察觉有此危险,那二人中其中一人朝戌甲使了个眼色,教戌甲先躲开,二人则继续联手缠住眼前之敌。待术法将落之时,二人骤然运起灵气,并同时朝外翻滚闪避,直教那几记术法全砸在先前之敌的头顶或脚下。待砂尘稍散,便看见一个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着结果了二敌,三人互相一望,齐齐点头,正要直冲向深处。却发现来敌先前那道防线已然几处崩溃,戌甲朝稍远处望了望,竟发现已有人将冲击至深处,逼得敌阵后退变形。此时,戌甲还只道是有人先破了防线,暗自佩服其本事。其实,乃是别处之敌见到戌甲三人的动静,心知防线已被破掉,非但再难守住,且自己有被抄后之险。情急之下,不待身后如何,各自先后弃了防线,只顾往回逃跑。
几个小队追赶了一程,便先后止住。原是防着来敌佯退,以此来诱我深入。再观察了一阵,看出是真撤退,且混乱得很,以致将另一侧那股来敌也挤得更乱了些。此时,这两股来敌进忘恩受阻,两侧又遭夹击,时辰稍一拖延,便先后乱了阵脚。几个指挥使正商议是否继续朝前攻,发现两股来敌已开始撤退。这两股来敌纠缠作一股,各自争先恐后地往身后跑,不见了次序与阵型。
眼见此情势,几个指挥使再一商议,决定一面派人速去大队那边通报,一面紧跟在逃敌侧后,但不贸然攻上去。如此跟了一程,大队那边的消息送到,教几个小队全力追击,但不可追得太远。可两股来敌已泄了心气,眼下皆只顾着争相逃命,队伍前后拉得相当长,再想包抄围住是不可能,只得跟在后面清剿那些落单掉队的。
又追了一程,望见前方横着一道沟壑。已有来敌越过沟壑,站到对岸。但仍有不少来敌尾随至岸边,却来不及过去。忽然,岸边一阵喧哗,跟着是吵闹乃至斗殴。没料想竟是越过沟壑的几道绳索齐齐端了,这会子出了这种事,必是对岸的来敌动手,想以此阻住追兵。更未曾料想到,待一、三大队也追至岸边后,对岸竟施展术法,不分敌我地连连砸来。可叹还留在岸边的来敌,大部皆死于己方之手。反倒是一路追击而来的两个大队为躲避术法,皆未能全力攻杀,故真被其歼灭之敌并不太多。眼见对岸已被敌把住,两个大队也无意再朝前攻。留下些人断后,其余便往忘恩撤去。来敌唯恐背后遭袭,便一直牢牢把住,只等对岸真撤得远了,才赶紧跟着撤走。
待回到忘恩附近时,大队那边的消息也传达过来,令出击的各小队撤回忘恩。待撤回之后,又将先前抽调的人手归还原队,戌甲几人自然也被送归回去。见到戌甲几人,邬忧笑着上前,先招呼另几人去休息。待安排妥当之后,才找到戌甲,问道:“去的人一个没少,是还算顺利么?”
戌甲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所在的那只小队没遇上硬茬,倒还算顺利。且运气着实可以,有伤无亡,损失被小队其他人给担着了。只是整个大面上觉着有来回,该是不算顺利。你这里消息如何?该是比我知道得清楚些。”
邬忧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抬手朝远处指了指,说道:“确是不算顺利,南面有两股来敌聚在一处,你知道吧?”
见戌甲点头,邬忧接着说道:“其中一股是原先忘恩守敌,另一股则是前来支援的,且这一股比之另一股要强得许多,似乎是浮空山的人。”
听到这里,再回想起沟壑岸边的乱战。戌甲插了一句,说道:“确是看到过不少来敌身着浮空山的衣饰。”
邬忧继续说道:“就是这一股浮空山的来敌十分之强悍。忘恩南面夹口一侧的山头原本已为三大队占据,竟险些被这一股来敌生生给抢了去。好在三大队死命硬顶,僵持住了局面。而后,又得了近卫精英小队的增援,才勉强将已攻上山头的来敌打退。当时之险,想来应该不比之前圭成一战小多少。”
戌甲亦是赞同,说道:“昶清的本事如何,你我是亲眼见识过的。那近卫精英小队中皆是如昶清那般的人物,甚或有更厉害者。得此强援方才堪堪守住,彼时局势之险可想而知。好在终究是守住了,不然的话,一、三大队前出的几只小队怕是迂回包抄不成,反会被断了归路。那时,我几人还想这般全身而退,可就难了。另外,上面可还有什么消息么?”
邬忧取出一纸消息递给戌甲,上面令九大队扼守忘恩北面夹口及几处要紧地方,并指定戌甲小队扎于何处。看过消息,戌甲想了片刻,便与邬忧商议如何布置小队。休息了几个时辰之后,又来了消息,让各小队指导使前往中央营帐处汇合。接了消息,再交办妥当之后,邬忧便立刻快步前往中央营帐。戌甲送了几步,又在附近找地方席地坐下,独自看着邬忧渐渐远去的身影,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