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后,戌甲又去到那间地下屋子。进出所需的手段赵塚子皆已告知,以后可自行前往。先上前与别的师徒拱手招呼,而后还是站到那件器械之前。先在身前方格内输入灵气,简单练几下拦、拿前刺,权当热身。
几下之后,身上渐渐找准了感觉。戌甲便在旁边方格内也输入灵气,又在枪杆中段握了一下,这握的一下也是以灵气做标定。赵塚子告诉戌甲,开始练时就标定在中段,待熟练后须变换标定位置。尤其是前手握枪附近,最是紧要危险。
前踏一步,器械一枪刺来。戌甲抬枪外挡,顺势侧退半步,刚好踩上旁边那块方格。器械迅速抽枪,又是一枪朝胸口枪杆刺来。这次心中有了准备,戌甲前脚立刻撤至后脚之后,侧身再次抬枪将来枪拦在中线之外。
抖了抖枪身,戌甲轻吁一口。虽是有些准备,可器械那第二枪刺得快,戌甲应付起来仍是不自在。若是换成人来刺向别处,莫说拦与拿住,自己都没把握能在被枪头刺中之前触碰到来枪。接着数十次站回原处,又数十次反复练习。所有的路数都可拆解成简单步骤,反复熟悉之后,便好回组成一体。其中一个步骤未熟练,卡在那里便无法继续练下去,毕竟真要打斗,一露破绽就可能输甚至死,后面的练得再好也没用处了。
人一用心,时间就过得快,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竟过去了。戌甲握着枪,心中满是意犹未尽。以前不管是练拳脚、术法、符篆乃至炼药,多少都有些强迫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可现在这练枪却不一样,半点强迫自己的意思都没有,是真真正正的喜欢。从地下上来后,便去了赵塚子那里,询问日后自己能不能多用些时间在练枪上。赵塚子考虑了片刻,只让戌甲自己把握分寸即可。
想了一夜,决定一日三次练枪改成早晚两次。早上半个时辰在三台山上专练扎枪,傍晚一个半时辰在地下借着器械练拦、拿。扎枪显然不是直刺那么简单,可赵塚子没多教,戌甲便只按教的那样来回扎。拦、拿就不同了,显然是由着自己来练。开始时,戌甲只往两块方格输入灵气,意思就是只接两找。过了些时日,开始往三块甚至四块方格输入灵气,且不光在身前和身旁,连身后的方格也输。几下子没适应,竟在后撤中被器械刺中数次,着实体会了一把被人举枪追刺的感觉。
一次没来得及算清脚步,又险些被刺,慌乱之下竟绊倒了自己。正爬起来坐着,旁边几声哈哈大笑。戌甲转过脸去,见赵垒子走了过来,朝自己说道:“练个枪能把自己给绊倒了,你这是跟师兄学的,还是自己上哪儿学的呀?”
戌甲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师傅教了几个基本的招儿,然后让我在这儿练,怎么练让我自己定。”
赵垒子笑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兄还真是心大,眼瞅着你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就这么放着。不了解师兄的为人,怕是会以为在祸害你这个弟子。”
戌甲笑了笑,说道:“上山以来,除了头几个月,师傅一直是这样教我的。该教的都教我了,而且我自己也习惯了。”
走到戌甲身旁,坐下之后,赵垒子问道:“你怎么知道该教的都教你了?”
戌甲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一直都有那种感觉,只是以前没法说出来。最近更想透彻了些,师傅说我天赋一般,所以从不急着教我招式,而是从气、力开始练起。每到我练出了些气、力,师傅就会找到我,教几个简单的招。那些招我练起来,既不是一练就会,也不至于身子负担不起。更不要说几次对练中,有些招确实有用甚至好使。”
拿过戌甲手里的枪,赵垒子一边把弄着一边又问道:“你怎么选中枪了?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儿练了也没太大用处么?不管过不过得了场试,将来你总要离开学堂去寻个差的。如今也就长剑、短匕的能寻些好去处了。”
戌甲呆呆地低着头,答道:“不瞒师叔,我选中枪就只是因为喜欢而已。至于将来的去处,师傅其实也替我想好了。那便是别想着一出学堂就能弄到好差,得学到本事,然后拿功劳甚至苦劳去换。刚开始时,我心里其实还有些不服气。可这几年来,见到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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