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磋交流。我修体学,可与齐雍、忘兮同练。”
几下商量,便各自结对互相讨教起来。观察之下可以发现,不论是齐雍与忘兮的拳脚,还是汾芹的诀步,都颇为干净整齐。若单论之,几乎找不出缺点。这必是无数次重复练习的结果。可练得虽好,用得却不好,想必是没人指点。但凡有过对练,都心知平时练得再好,临场用不好也是没有用。戌甲便将自己的一些心得说与二人,那边邬忧也教了汾芹几手术法的组合与变化。忘兮三人嘴上没说什么,可身上那股子劲头儿就足以表明他们心中的想法。
之后连着好些日子,几个人每日都会来这荒地一起修练。特别是邬忧,有了伴儿觉得热闹了,也不再觉得修练无聊了,有时倒比戌甲还积极。慢慢地戌甲和邬忧都觉着没什么能说给三人了,这三人学得快又练得勤,仔细瞧的话,有些细节反而练得更好。私下里,戌甲和邬忧也讨论过,都觉着这三人要是一开始就在他俩那学堂的话,说不定对练榜上能抢到位置。以前提起学堂里的某些弟子,二人多少会说些酸话,觉得那不过是得了长辈的荫庇,能用上不寻常的灵器和数不完的符篆。可是跟眼前的三人相比,自己也不过是机缘更好,被辛层挑中,还能有好师傅教授指点。连二人都看得出来,这癸层学堂内有天赋的弟子并不少,为何山上却把这么多好苗子都压在这儿呢?戌甲问过自己,隐隐想到了答案。又去问邬忧,邬忧当然比戌甲更明白,却并不愿多说。戌甲知道,邬忧每次越是不愿说,心里就越是明白清楚。
忘兮三人跟着练,确实得了好处,便也说与了其他相识弟子。渐有体、术二学的弟子往荒地
处寻戌甲和邬忧二人求教。每日来这里修练的弟子越来越多,一块荒地倒有了些教场的味道。人多了,互相熟悉了,各自能从别人那里学到的东西也多了。莫说其他人,就是戌甲与邬忧也见识了不少。哪怕一时学不上手,却也长了见识。今后再遇着了,应对起来便大小有个方略,不会慌乱而猝不及防。
之前给戌甲喂招的赵棠子也注意到这块荒地上的动静,不过并未当着众人的面前来,而是选了一个傍晚等候在此。戌甲来修练道法时,却发现赵棠子已在,连忙上前,拱手问道:“师叔在此,莫非是专为等我?”
赵棠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每日夜间便是在这里打坐修练?”
戌甲点头,说道:“这里夜间寂静,正好修练道法。”
环视四周,赵棠子也微微点头,说道:“确如你所说,夜深人静之时,外无打扰是以正好修练。只是此处风过地瘠,灵气甚是稀薄,远不比那辛层学堂。”
说完,赵棠子默默看着戌甲。左右看了看,再深吐出一口气,戌甲说道:“这里灵气确是稀薄,修练三天才堪堪比得上之前的一日。可学堂里那么多弟子,不也是每日这样练的么?”
捏了捏手腕,赵棠子又问道:“三天才抵一日,你心中不急么?”
戌甲答道:“要说一点都不急,那是假话。可从上山之日起,师傅就已教我急不得。这些年来,我也渐渐明白师傅话中之意,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天赋去急,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哼哼笑了一声,赵棠子说道:“难怪那赵塚子放心把你安排到这里。说句老实话,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但凡从上面下来的弟子,我就没见过有几个能在这学堂静下心修练的。暂时下来的就数着日子挨,长期下来的就自暴自弃。你若是后者,我不知道会如何。可目下作为前者,至少能看到你没让自己松懈下来,有一分还是攒一分,这就可以。”
说完,仍给戌甲几本书册,说道:“这几本兵器招式图谱是赵塚子托我交给你的,你想练哪本都行,一本都不练也行。另外,所需的兵器你自己去想办法。”
接过图谱,戌甲又问道:“师叔可还有要吩咐的?”
轻轻挥了挥手,赵棠子说道:“我只是来递话的。不出意外的话,你在这儿只须待上两个来月了,后面的日子你就好自为之了。”
拱手送走赵棠子,戌甲盘腿坐于草地,膝前并列几本图谱,其中分别描绘及详解了几种常见兵器的基本招式。赵塚子并没有没有指定戌甲学哪种,更没说全部都要学,这与之前对戌甲的一贯要求显然不同。琢磨了半天,师傅让赵棠子递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