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闻言,目光一滞,神情越发的深沉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顾倾颜,你当真那么想要离开这里?”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顾倾颜略显错愕地道。
“难道不是吗?”凤景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你不顾阻拦前来告诉本宫此事,一方面无非是想向本宫邀功,另一方面又能卖一个大好人情给楚娇柔,你和她处好关系,还不是想要利用她来达到你的目的吗?”
顾倾颜心下一怔:想不到他是这么看她的,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吗?
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没有心思去解释什么了。
告诉他她其实只是担心楚娇柔和她腹中的孩子,为了这个,她甚至冒着被他责难的风险,他就会相信吗?就会改变对她的看法了吗?
想到这里,顾倾颜暗暗心惊:明明知道他讨厌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在意他的看法呢?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思绪驱散,不以为意地道:“太子殿下认为是,那想必就是了。”
“既然如此,本宫就成全你!”凤景澜想了想道,然而不等顾倾颜高兴,又道:“只要你能帮本宫做好三件事,就可以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东宫。”
顾倾颜一听他答应让她离开,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心里竟没有如释重负的欣喜雀跃,反而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就像是做工的人对雇主有些不满,千方百计想要离开,可是当雇主一口痛快地答应下来之时,又变得患得患失,隐隐有些不是滋味了。
顾倾颜只是有刹那的失神,等她刚要行礼谢恩时,顿时又被他后面的话给噎住了。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她离开的。
略一思量后。她还是躬身道:“多谢太子殿下!”
虽然说以凤景澜现在的身份地位,应该很少有什么事做不到的,如果连他都做不到,那么她就更不可能了。可是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况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在他们的口头协议达成之后,他应该是不会再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如果真能如此。也算是去了她最大的一块心病。
顾倾颜笑着道:“敢问太子殿下三件什么事,今天的事算不算?”
“你能够发现端倪,说明你还是有点能耐的,不过仅仅是如此的话,也未免太容易了一点。”凤景澜云淡风轻地道,说着又不容置疑地道:“先带本宫过去看看!”
他的眼角闪过一抹厉色:想不到去了一个齐红珊,居然还有人敢兴风作浪,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把这东宫扰得鸡犬不宁?
不经意地扫了旁边的顾倾颜一眼,谁能想到她区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竟然会如此的工于心计呢?
东宫其他的妃嫔,凤景澜接触的比较少。可是从顾倾颜身上就可见一斑,怪不得人家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顾倾颜被他盯得心头发紧,偏偏又无从推脱,只得是当一回告状的恶人了,反正那些人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顾倾颜领着凤景澜,召了太医一同去了英娇阁。
当凤景澜见到楚娇柔之时,脸色一凝,不顾身边众人在场,披头盖脸地喝问道:“楚娇柔,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名堂?”
楚娇柔一听顾倾颜说有东西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急急忙忙地把身边所有收到和收藏的东西全都叫人搬了出来,一心等着顾倾颜带太子殿下前来为她主持公道。
哪知,顾倾颜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楚娇柔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去理会什么。
突然遭到凤景澜一阵怒喝,楚娇柔整个人都有些懞了,喃喃地分辩道:“臣妾……臣妾……”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委屈得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有人要害她的孩子,怎么他不管不问,还莫名其妙的冲她发火呢?
凤景澜对着英娇阁那些吓得惊若寒蝉的下人道:“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收走。再有下次我唯你们是问!”
一众下人眼见楚娇柔都挨了训,大气都不喘一下,闻言顿时手忙脚乱的忙碌开了。
“楚侧妃的情况怎么样?”看着太医给楚娇柔诊断过后,凤景澜关切地问道。
太医微微点头道:“是有一点点影响,不过只要楚侧妃往后好生调养,应该并不无大硬!”
等顾倾颜及太医等人走后,凤景澜温柔地对床上的楚娇柔道:“没事就好!你说你都快成做母妃的人了,还那么地不知轻重,本宫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楚娇柔听他下令把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收拾之时,已经明白了他为何那么生气了,此刻轻声道:“臣妾知错了!”
安抚她一阵,凤景澜若无其事的道:“听说那东西是杨聘兰送你的?”
楚娇柔点了点头道:“所有的东西都有纪录在案,若不是倾颜懂些医理,臣妾也不会察觉到。东西是差下人送来的,就是不清楚杨侧妃知不知道此事,或许是倾颜有点小题大做了。”
她自然希望事情能够查个一清二楚,可是被凤景澜当众责骂了一番后,也不敢再恃宠而娇。
“恩,本宫知道了!”凤景澜不置可否地道。
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好好休养,本宫这些时日会多来看你,倒要看看到底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还是有人胆大包天……”
之后,凤景澜派了许多人前去英娇阁,以着要保胎的名义,将那些可能会伤害到楚娇柔肚子里孩子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期间也没有找杨聘兰问过话,更没有要处罚她的意思,似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她的事。更像是单纯的为了楚娇柔,凤景澜给她更好的待遇一般,使得东宫众妃嫔更加嫉妒楚娇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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