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挂电话:“找人呢,一会儿说。”
“找人?”这孙子一听更来劲了,“怎么?你老婆吃不了苦跑啦?”
“吃不了苦?”我讽笑出声,“他是吃不了嘴巴。”
电话一挂,我开始冲楼下喊:“李迟舒!”
本来以为他不会应,没想到这人的回声模模糊糊从后院传上来:“怎么了?”
我下楼跑到后院去,撞上李迟舒从葡萄架那头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根小指粗的小木棍,木棍另一端系着一根线,线那头钓了个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我问,“你之前在这儿,就是玩这个?”
他垂目凝视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缓缓地举起来递给我,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擦着腿边的裤子,像是很局促:“这是……我给你做的。”
我接过去仔细端详,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他更紧张了,那只手在裤子上擦来擦去,最后攥紧了,眼睛盯着地面说:“风筝。”
我微微偏头去追他的眼睛,声音跟着他放轻:“风筝?”
“嗯。”他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我爸爸……在我小时候教我的。用纸和浆糊就能做……小风筝。”
李迟舒斟酌了几秒,鼓起勇气接着说:“你——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对我很照顾。我,我很谢谢你,但是……也不知道该给你点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不缺,可能……缺的,也不在我能力范围内。所以我……”
他抬头,指了指风筝,又是那样小心带着些试探地笑:“我给你做了个风筝。”
见我不说话,李迟舒忙补充:“这个简单了点,大一些的风筝要做挺久的,这里东西不够。你,你如果想要,我回去给你做个大一点的。”
我举着那根小木棍往自己怀里藏:“不要,我就要这个。这个就很好。”
李迟舒攥着裤子边线的手终于舒展开了,小声说:“那就好。”
我望着他:“没别的话要说了?”
“啊?”他才张开的五指又捏紧,“别的话?”
李迟舒又不太会呼吸了。
我说:“刚刚……”
他紧紧注视着我。
李迟舒一定在心里祈祷: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
可我偏要说:“我们在坝子里坐着,我——”
“你嘴巴摔跤了。”李迟舒突然打断我。
“嘴……”我猝不及防被这句话震得愣在当场。
他趁机从我旁边钻进屋里:“我去写作业了。”
“……”
院子里的风一阵阵来,把葡萄架垂长的藤叶吹得沙沙作响。
“嘴巴摔跤了……”我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最后望着天空气极反笑,“嘴巴摔跤……”
李迟舒,你等着。
你等我哪天几把摔跤,摔你身上看你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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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日,晴
今天做的物理卷子有点难,食堂的饭菜一放假就不好吃,稍微去晚一点就没了。
班上来了一个女生,原来洛可也没回家。
她分了我三块小熊饼干,有夹心的,很甜,还跟我一起把数学的压轴题解了出来。谢谢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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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日,晴
沈抱山(划掉)
沈抱山不小心(划掉)
沈抱山今天亲了我。
他可能有点冲动了,应(一排划掉)
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他可能(一排划掉)
沈抱山可能只是(划掉)
他今天给我做了个饭,好像叫黑松露什么(一排划掉)(都划掉)
可是他(划掉)
他早上不小心抱了我,估计是还没睡醒,说了一声再睡会儿就睡着了。
他(划掉)
他可能是把我当成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