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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宋河命人将碎石清理开,还没清理多少便是问道一股血腥味。沈亦便觉得事情不对,便冷眼旁观,等到能够容人通过时,那淡淡的血腥味已经变了。
用沈亦的话讲,就像是把你的脸摁在乱葬岗时闻到的味道。
抱着侥幸,只盼里面是些牲畜家禽。
而事实并非如此,碎石清理之后,是在山坳中,下面是枯骨,而上面……
都是刚刚被杀不久,生生剜了双目,砍断手脚,上至白发,下至孩童,皆是如此。
虽午时未过,只觉遍体生寒。
周元鸿竟是如此歹毒!
足足几百条人命!死状之惨,平生仅见。
在场的人面色都不好看,其余的几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无一不是面色惨白,纷纷离开这山坳。
沈亦紧皱眉头,走上前探查一番才离开。也正因如此,他才看清了那些人的死状。
整个人都是有些惊愕,就连怎么回了那周宅的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沈亦一摸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物件。
羽箭的剪头。
亏得沈亦心细才看到了此物,当时也推断不出什么,索性直接揣在怀里了。
“除了此物,还有箭羽,应该是不少,不过被烧的差不多了,没办法拿回来。”沈亦此时已经是一壶酒下肚,坐在那里撑着额头。
祁景安叫了祁管家,带沈亦先去休息。
沈亦不再推脱,让管家扶着就回了东跨院。
“箭头,箭羽……”秦夜泊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方才沈亦说的那番所见,让他静不下心。
难怪沈亦不让他再进去探查。
祁景安显然也是有些惊愕的,周元鸿的宅子,竟然藏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至于这个箭头,只怕已经无心思考了。
“莫非周元鸿想打造羽箭?”秦夜泊自己,都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
此乃死罪,诛九族也不为过的死罪。
“羽箭……景安,你觉得如何?”
“要么犯上作乱,要么叛国,是不是时绍星授意,就不得而知了。”祁景安又自己摇摇头,继续道:“只是一支羽箭的箭首罢了,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可死的那么多人,着实是让秦夜泊想不出个究竟,就算是杀人灭口,可那是几百条人命。
“希望如此。”若是牵扯到了叛国,就不是秦夜泊他们这等人能够掺和的了。
就连顾泽,年少轻狂与朝廷为敌之时,也未想过叛国。
周元鸿究竟是想做什么,只怕现在只有他自己清楚。
“话又说回来。”祁景安语气褪去平日里的玩味,难得的正式。
“夜泊,你不要管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秦夜泊也只是点点头,不做回答。
祁景安担忧这趟水太浑,一不留神就会将自己赔进去,他的担忧,也正是秦夜泊的担忧。
如果他一人真的有谋反之心亦或是叛国也就罢了,可周元鸿,还是寒云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