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术老师蹙眉又挑眉,看见女生小巧手腕的绿镯子,脱口说:“你的惯用手是左手?”
是的,路昙现在使用画刷的正是左手。
石义尧闻此也注意到了路昙的左手,以及那绿得发黑的镯子。
“两只手都可以。”话落,路昙浅抿嘴唇,唇角带出浅浅的勾,看着美术老师,她的眼居然有朦胧的笑意。
年轻人啊~~美术老师笑眯眯地走开了。
一直到要去上课,三个人才一起离开了玻璃花房。
即将分开在校道,路昙突然分出手里一个袋子,说:“你的外套,清洗过了。”
石义尧顿住,显然是慢了半拍,缓缓接过袋子,眼睛里的迷茫才消散。
那些搁置的疑惑卷土重来,那些可能再次将他们放置在两端的真相讳莫如深,可是石义尧不敢开口,他生出惧意了。
“当时我失控了,很对不起你。”
路昙再次开口,一双眼睛闪烁歉疚,使得石义尧的眼神沉了几分。
究竟如何,只有他和她清楚。
季宏忍不住插话了:“赶紧的,待会儿老师到了!”
两节课很快结束,老师留下作业并说下课后,学生们迅速涌向教室门口。
沈兆盈欲叫路昙一起吃晚饭,转个头的时间就不见人了,望向前方,路昙步履飞快。
还是吕靖绍追上了路昙,可是路昙说家长来了就坐进车里关上了门,白色奔驰渐渐远离校区。
思及杨家村,路昙其实还没有下决定起诉杨金言,而是将事情详细地告诉了路潮和路陈氏,让父母去定夺解决方式。
杨家村人对外来的路家的友善照顾是真真切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今可能会毁了杨家苦心培养的一个大学生的前途,这种白眼狼的行径路家是万万不能做的。
可是,路昙就应该咽下这个委屈吗?
路陈氏听路昙讲述结束,立刻温柔安慰路昙不要害怕,她马上定机票飞过去。
路潮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紧皱的眉头昭示他糟乱的心绪,烟灰掉落在他的鞋面,他连续吸了两根烟。
“你赶紧收拾,必须尽快到昙昙那儿!”
路陈氏边匆匆扒拉好客厅的东西,边严肃地催促路潮。
“你先过去,我得回去找杨六哥。”路潮声音低沉,选择艰难。
啪——路陈氏摔下茶托,声音刺耳,她蓦地愤愤瞪住路潮,疾言厉色:“我的昙昙不能受任何委屈!你敢去顾念乡里情谊,我就把你踹进海里喂鱼!”
路潮愕了一瞬,旋即腾地起身,“昙昙当然不能受委屈,我只是要将事情与杨六哥原原本本说清楚,这事我先去说了也算顾念情谊了。”
路陈氏却不信他,气血都涌到了脑袋,眼睛里凶光烁烁,“绝不调解!绝不妥协!法律写着该什么罚就受什么罚!”
路潮表情艰涩晦奥,对面眼神扎心,他也撑着一股犟性对视。
他们都把生命中灼烈的疼爱倾注给了唯一的女儿。
还没放学,保镖团就已经将路陈氏安全接到公寓了。